女蛮国
境中看到前世死前的场景,她绝望地看向岸边。
顶流海澜站在岸边,看着她一点点坠入海底,慌张地呼唤救援人员,却被推她下水的粉丝团团围住。
岸边伸出一只手,她抬头看见这人,仔细一瞧竟是元邈。
他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可耳朵里灌入江水,她听不见一点声音,只能看得清口型。
这日风有点冷,她全身任由着浪花卷入江底,前世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那些记忆随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渐渐忘却。
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她记不起来了——
“元邈,我到底叫什么名字?”
铃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从梦中醒来,抬眼看到元邈端着一盆热水走入房间。
“不知。或许该从你的玉佩下手。”
铃兰满头是汗,元邈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拿着湿润的毛巾,敷在铃兰的额头。
“退烧了。明日我们再赶路。方才问过掌柜的,今日富裕出一间客房,我睡在那里,就不打扰你了。”
铃兰乖巧地“嗯”了一声,忽而想起什么,又问:“你可认识什么人叫做海澜。”
元邈回忆起这个名字,回道:“听过这名字,白卿的表弟?与他并不熟悉。”
铃兰想不起前世自己和白卿有任何交集,只记得今生听过这名字。
“白卿?是你说神算子白卿?原本是士族妾生女,被嫡长子卖到教坊里,后来被剑南西川节度魏九思使收为私人歌姬。”
元邈点了点头,“魏节度死后,剑南西川的继任者被圣上寻借口处死,白卿没了靠山,回到巴蜀做了神算,听说女蛮国这次也请了她占卜流年。”
铃兰听完拍掌一笑,“正好,我回头也要找她占卜上一卦。”
*
长安距离女蛮国大约有两千公里,铃兰和元邈两人租了快马,过了一个月的功夫来到了女蛮国与大唐的边境。
女蛮国并非是安宁之地,听闻女蛮国内有不少杀手和雇佣兵。铃兰在边境处雇佣了五个临时雇佣兵,当做是他们的随从。
女蛮国正如其名,国境内随处可见的是帮着高耸发髻的女子,身子英挺而健硕,眼妆极为浓烈,额头平整而宽阔,显得格外自信洋溢。
铃兰和元邈在街道上行了百步,街道两侧不见一名男子,而元邈作为男子,引起了女蛮百姓的注意。
不过这种注意的眼神并非是火热而充满敬意,而是一种打量奴隶值几钱的眼神。
毕竟这里是女蛮国,女子地位崇高,男人地位极为卑微,女蛮国民繁衍后代也只是就近从大唐买几个奴隶,故此,男子在这里和牲口没什么差别。
铃兰想到裴相的嘱托,看一眼身材不算特别魁梧的元邈,心想若是没有她跟在身边,元邈恐怕都不能活着回长安。
两人走近宫殿处,把守的女兵先是见到走在前面的元邈,也不看他手里的请柬,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铃兰笑眯眯挡在前面,拿起元邈手中的请柬,双手捧给两位女官。
“诸位女官行行好,这里是女蛮国女王递送的请柬,邀请我来到女蛮国做客。”
两位女官看到铃兰,收起方才严厉的表情,看过请柬之后,回报一笑。
“原来是铃兰娘子和她的侍从。”
元邈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忽略,还被换成铃兰的侍从,不免哑笑,朝着铃兰拱了拱手。
铃兰尴尬一笑,也没有反驳女官的说法。
女官又道:“女王殿下现时忙碌于筹备忘忧节庆典,酉时之前不在殿内,恕不能亲自接待两位。不过她替两位安排了住宿,两位今日可以在女蛮国内游赏歇息。”
两人下榻的酒楼在女蛮国的祭祀的神庙附近,听女官们介绍,这庙宇求事业签极为灵验,而里面有一处偏殿是月老祠,求姻缘也极为灵验。
路过的神庙附近时,铃兰悄悄瞅了一眼,记住了这个地方,刚带着元邈安顿好房间后,便下楼跑去神庙求签。
元邈只觉无聊,没有跟随铃兰一起前去,而是在房间里捣弄自己的炼丹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铃兰兴奋地推开门,朝着元邈走近,冲他面前甩着一枚粉红色的签纸。
“我抽到了上上签。”
元邈抽走签纸,仔细一瞧上面有两句诗: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元邈说道:
“虽是写着上上,但这是《凤求凰》的两句,典故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若是求事业的话,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对夫妇两人先是饱受贫困,不得不放下身段到街市卖酒,直到获得卓文君父亲的原谅,两人回到蜀郡后,生活才转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