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以言表
前的这位中国姑娘,这让他近乎看不到希望。
邱月明看到了他停下的动作,再次问道:“您会和我结婚吗?”
诺伯从她注视的眼神中错开目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该如何向她解释德国的种族问题,又或者不说也是一种最好的方式,至少她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世界上有许多不平等的东西存在。
“我可以给予你其他所有。”他说。
“其他?”邱月明呢喃了一遍,似乎明白了,她笑了笑,恢复从容平静的样子,道:“谢谢您,上校先生,我不需要。”
不需要?她怎么可以不需要。除了婚姻,他什么都可以给予她,他的情,他的爱,他的灵魂,他的思想,甚至——他作为一名德国军人的政治前途。
他想喊她的名字,可却发现什么都无从说起。
“雨停了,今晚的空气真好,上校先生,陪我在湖边走走,然后,就送我回去吧。”邱月明打开了车门,她站在湿润的草地上对他一笑,很是动人。
诺伯看着她的模样,此刻终于明白了克里拜尔先生说的没有错,当他决定喜欢上这个中国女人的那刻,他就已经完了。
她不能跟他回德国,就像他不能永远留下来。
从那天以后,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他没有再去主动找过她,她也没有再去刻意提起他,他们就像两个见过面却不会产生交集的朋友,保持着某种淡淡地疏离,谁都不会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等待着时间将一切云淡风轻的翻过。
但如果说真的什么变化也没有,那倒也不全然。从那以后,百乐门的邱小姐爱上了唱歌,在每一个即将打烊的清晨,她都会唱上一首歌曲作为这一天工作的结尾。如果那个时候,会所里还有没走的客人,那么他就会有幸听到邱小姐的歌声。
今天,依然是一个无事可做的早晨,侍者收拾着桌上空荡荡的酒瓶,老佣开始进来打扫卫生,而邱月明一如既往的站在了舞池中央的话筒边,她轻轻地张开了口,唱出婉转的曲调:
I know you\''ve been taken
(我知道一直以来)
Afraid to hurt again
(你深怕再次受到伤害)
You fight the love you Feel for me
(你试图隐藏自己的感觉)
instead of giving in
(而不是屈服)
But I can wait forever
(但是我可以永生守侯)
While helping you to see
(我让你明白)
That I was meant for you and you for me
(你我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So remeber goodbye doesn\''t mean forever
(所以请记得再见不代表永别)
Let me tell you goodbye doesn\''t mean
(让我告诉你再见)
We\''ll never be together again
(并不代表着我们将不再重逢)
Though you may be so far apart
(尽管我们可能会天各一方)
You still would have my heart
(我的心依然属于你)
So forget your past my goodbye girl
(所以忘记过去吧我的女孩)
And forget your past
(忘记过去吧)
观众席位的最后一排仍有一位客人,侍应生们都习以为常,在他们看来,这个客人和其他人不同,他不喜欢那些喧闹癫狂的金属音乐,也不爱和人跳舞,但他却喜欢听邱小姐唱歌,每天都会执着的等到清晨邱小姐唱完歌曲再离去,如果见不到邱小姐的时候,他就会在吧台一角静静地看报纸,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也从来没有和邱小姐说过一句话,这个人安静得就像一个影子,和这个莺歌燕舞的会所格格不入。
最后歌曲终了,旭日升起,纸醉金迷的夜晚过去,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诺伯戴上帽子,准备离开百乐门,可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回看了眼台上的邱月明,因为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这么看着她了,他要走了,回到武汉,履行他的职责,之后再回到德国,恪守一名日耳曼军人的准则,而上海,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现在,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当初邱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