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会长
的天花板上,久久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下起身打开了房门,却见廊下苏曼曼正斜倚在门边,白皙的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她抬眸,吐出了一缕轻烟。
“咳咳!”
苏曼曼勾起笑,扬了扬下巴道:“要试试吗?”
邱月明赶紧摇头退了一步,为方才自己错认对方是钢琴淑女的形象而感到懊悔。
苏曼曼用指头夹了夹烟灰,开门见山道:“今天在下边,她和你说了什么?”
“嗯?”
“别装了,我说的就是她,她答应你什么了?还是给了你什么承诺?”
“大太太没有和我说什么,是她看我无处可去,收留我住一段时间。”
“你答应了?”
“你放心我就住一段时间,等有了我娘的消息就走,不会妨碍你的。”邱月明道,她虽然不知道面前的姑娘和大太太是什么关系,但能感觉出她的到来,并不是很受对面之人的欢迎。
苏曼曼嗤笑,“你走不走,留不留,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好生管好自己,别一不小心,变成飞不出去的金丝雀。”
话落,她没有再理会邱月明,掐灭手中的烟头进屋,合上门的时候,恶作剧般对邱月明道:“晚安,金丝雀。”
大太太早年从北平来,姓甚名谁,知道的人还真不多,但这座别墅却叫杨公馆,时间久了也没人去问,反都称呼她为杨太太。只道是她人生的好看又聪明,靠着八面玲珑,心思缜密,很快在上海滩里与一众达官显贵,政务要员结交得风生水起,不说其他,就是青帮覆盖的大世界那块,她也没怕过谁。故而大家给她的称呼里又多了个大字。
管事的罗妈提起这些,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然而,这时身后传来的咳嗽让罗妈神色一紧,赶紧闭了嘴,邱月明这才发现是金姑姑来了。
“时间还早,邱小姐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下来,莫非昨晚睡得不好?”
“当然不是,是我向来早起惯了,正巧碰见罗妈在做事情,想帮她点忙。”
金姑姑扫了眼桌上整齐摆放的餐具,道:“这些事情哪是邱小姐该做的,若传出去还以为我家太太不会待客呢。”
“姑姑不要怪她,是我要帮她做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哪个要怪呀?”大太太一脸笑意的从楼上下来。
“是方才罗妈在让邱小姐做事情,我说了罗妈几句。”
“哟,还有这样的事情,那是要说,该说!”
“太太误会了,是我主动的,我住在这里理当做点什么,再说从前在天津的时候,也没少做过比这些还多的事情,不足挂齿,太太不要怪她了。”邱月明解释道。
“比这还多?你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大太太不相信的笑了。
邱月明默然了一会儿才说道:“之前在天津的时候,我娘好打牌,输了不少钱,我没钱交学费又欠着人家债,所以去酒楼里洗过一段时间的盘子。”
大太太惊讶的张开了嘴巴,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少女,有些不可置信,“洗盘子?我的天呀。”
她牵起邱月明的手看了半天,惋惜地道:“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居然去给人家洗盘子,暴殄天物呀。”
邱月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大太太却紧紧抓住她的手打着包票地说:“你放心,只要邱小姐你在我这里一天,我是绝对舍不得让你去洗盘子的。”
“太太······”她的声音有丝哽咽,想起自己十四岁前生活在封建的大家族里,十四岁后便随杜兰娇漂泊天津,从未有人这般待过自己,不由心生感动:“您待我这般好,实在叫我无以为报。”
大太太看她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目光闪烁,心里有了计较。
“傻姑娘,谈什么回报不回报。你若真的难安,不如帮我个忙。”
“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太太笑笑:“我有位朋友素来好雅,近日托人从英国带了本《莎士比亚诗集》,想找人帮他翻译几句。邱小姐是南华大学的,想来洋文水平应是不错,不知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
说起来邱月明只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洋文未必有多出色,但如今大太太既然开了口,她便立马答应了下来。
大太太见她二话不说,喜道:“这可太好了,有劳邱小姐了。”
“这都几点了,罗妈你今天怎么没叫我,昨天我还和花旗洋行的经理约好了要去看赛马的。”
苏曼曼急切又略带埋怨的声音传来,她穿着一件时下最流行的鹅黄色白点子锦缎长袍匆匆下楼,三分开叉的边缘将白皙诱人的脚踝恰到好处的露了出来。
“诶呀,我今早说话的功夫给忙忘了,瞧我这记性。”罗妈赶紧替她取出一顶时尚的沾花帽,和一条光泽油亮的红狐毛坎肩。
“对了,还有我的包,拿烟灰色那款,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