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虞啾啾自觉真身模样,只是圆滚了些,又不似寻常的小凤凰,毛羽色彩斑斓,枝头鸟雀诸多,何以引得薛寂注意。
难不成他喜欢肥啾啾的东西?
“魔神青面獠牙,茹毛饮血,最喜欢你这样未化形,瞧着肥嘟嘟的憨掬小灵物了!”族爷爷吹着白胡子,信誓旦旦道,“落入他手中,他定将你拔了羽毛,倒吊起来烤着吃!所以你要勤勉修行,早日恢复知道吗!”
后面的那句大抵忘了,前面的倒是记忆犹新。
虞啾啾浑身细软的绒毛,在风中轻颤,如芒在背地立在枝头。
啾呜.....
她其实不是肥嘟嘟,只是毛绒绒而已。
“喳喳。”喜鹊惊奇道,“啾啾,那个好看的少年在路边看你诶!”
确定不是错觉,虞啾啾眨了眨眼,爪子紧抓枝头。
薛寂黑眸狭长,被凝视时,有种难逃的窒息感。
虞啾啾被盯得心口发紧,犹豫了秒,连与鸟鸦朋友们道别都来不及,火速扑腾翅膀,逃之夭夭,将那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她一下飞到没影,留下茫然的鸟鸦,还有站在路边的薛寂。
少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虞啾啾哪里想到,她下意识飞往的方向,其实只有两座毗邻的大峰,一座君衍天帝所在的白云峰,一座江槐羽所在的青云峰。
虞啾啾这几日都窝在青云峰,一口气飞回去的,也是那。
到了住处,她变回人身,消失几日的江槐羽,迎面而来,手持一面火红旗幡。
见她惊魂不定的模样,三两步靠近:“你怎么了。”
“没事,”虞啾啾目光被火幡上的四方图腾吸引。
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圣兽。
“这是四圣幡,用来控制狱塔的法器,”江槐羽见她好奇,直言道,“你们今夜不是有个入宗试炼,得用它放狱塔一层那些小邪物出来,我这两日,就是在学习控制此幡。”
“对了,”江槐羽指尖点了点手里的圣兽幡,“你在哪个方向。”
今夜的考核,他算是总考官,负责把邪物驱散到东南西北四个区域,供参加试炼的人抓捕。
虞啾啾拿出牌号,上面刻着“南,第七十八。”
江槐羽若有所地看向圣幡上的朱雀图腾,想着,晚上驱些易落网的小邪物去南朱雀便可。
虽说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邪祟,但万一呢,受伤了可不行。
心里如此想,江槐羽嘴上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狱塔里的邪物,一个比一个凶恶。尤其是最底下的一层,你知道关押着何物吗。”
虞啾啾瞪圆眼睛,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总是很捧场。
说不知道时,卷长的睫毛掀了起来,露出底下乌亮的眼珠,充满了好奇。整个人像初出茅庐的懵懂小灵物,瞧着分外乖顺可人。
江槐羽看得心神一动,有点痒。
他以前觉得这位扶桑表妹,是朵娇柔易碎,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高岭花儿,现在看着,更像是软绵绵的小团子,引得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看看到底有多软。
这已经是含有欺负的意思了。
江槐羽被自己念头吓了跳,回过神,手脚无措地碰了碰鼻尖。
他方才要说什么......对,狱塔!
“你知道孽吗。”
虞啾啾缓缓颔首,她哪会不知这大名鼎鼎的东西。
所谓孽,即是孽物,天地间,诞生出的万千邪祟中一种,它有别与其他邪祟,单独有名有号的缘由,有三点。
其一,可以附在任何东西身上,使其性情大变,变成自己的傀儡。
其二,本身难以窥见,又善于躲藏,狡猾无比,想要抓到它难如登天。
其三,死而不灭。
这些孽物大多与人有关,只要人有邪念,为邪念造了孽,就会相应的孽物诞生,故而生生不息。
诸如世人,常为十情八苦所困,为此在天地间造孽,于是就有了情孽与怨孽,两个无比可怕的心孽存在。
在上古,曾有位强大的神族,扼杀过这两个为非作歹的心孽,无奈转眼,有新的情孽和怨孽诞生,它们汲取世间的爱恨孽力,很快再次变成能危害人间的凶祟。
对付这类邪孽,杀不尽,只有一个方法——封印。
将其困于一隅,无法继续变强,也无法出来为祸人间。
虞啾啾记得众多孽物中,还有五孽,与情孽、恨孽两大凶祟齐名,合为‘上古七孽’,被那时的神封印了起来。
虞啾啾心下微惊。
狱塔是昆玉仙山的古塔,镇压天下邪祟的地方,会被关在最底层的孽物,难不成......
江槐羽见她已有猜想,低声道:“里面关着的,就是七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