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你……没事吧?”
应梨收回落在相近寒背影上的视线,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的伤已经被相近寒消过毒了,还贴了一长条纱布,避免细菌感染。
“啥?小妹你咋了?”应杞一听,紧张起来。
应梨抬头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她脖子上贴着的纱布:“夏蓉干的?”
应杞的声音很冷,目光如冰锥刺向应梅,质问着她。
应梨见着应梅又被应杞吓得不行,拉了拉应杞的手:“没事儿的,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应杞心中窝火,脸上郁闷:“啥事?你别说你这受伤还是个好消息。”
应杞越说越委屈,“要是让妈知道了,要大姐知道了,她们肯定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应母死得早,但生了应桃、应杞、应梨三兄妹。应桃比两人都大好几岁,在下乡运动还没开始前就嫁了人,还是远嫁,嫁给了一个南方军区的战士,不回再回上冰镇。
应桃偶尔会写点信或者寄点粮票和钱来,她出嫁之前,应杞可是保证过要保护好应梨的。
应梨仰着脖子,给应杞展示:“我真没事!这纱布还是相近寒给我弄的,其实就是破了一点皮。”
应梅低着头,委屈道:“对不起,姐。我妈她……”
应梨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解释。
她没有生应梅的气,也不会生应梅的气,毕竟摊上这么个妈,还有什么办法。
火车开动时,那边夏蓉正领着应小果去找应老爹哭诉。
夏蓉没有收拾自己,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甚至比应梨抓得更乱了。衣服上的扣子也是少了好几颗,看起来可怜极了。
应小果被夏蓉牵着,一直不停地哇哇大哭,“爹!爹!我要我爹!”
夏蓉不仅不哄着应小果,反而还怂恿着,让应小果哭喊得更大声一些。
应老爹在厂子里被工友劝说道:“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看孩子都哭成这样了,老应你还是大度一点嘛。”
应老爹:“……?说啥呢?我啥时候和媳妇儿吵架了?”
工友不信,笑道:“老应你嘴硬啥?你媳妇儿就搁厂子门口等你咧,还说没吵架,没吵架能在冰天雪地里大哭大闹啊?”
应老爹狐疑地取下手套,还是决定走到厂子门口看上一看。
一身凌乱的夏蓉见应老爹出来了,抹了脸上的泪,快步跑上前哭诉道:“老应!你那个好女儿!你看看,她竟然敢动手打我!把我头发都拔光了!”
应老爹仔细看了看夏蓉,除了衣服凌乱一些,压根看不出什么伤,“……够了!你咋还把小果带到这里来了?冻坏了咋整?!”
应老爹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擦过应小果脸上的泪水,耐心哄到:“小果跟你妈回家去!叫你妈带你去买糖吃。”
夏蓉一听,泪流满面:“好好好,既然你不给我们娘俩做主,小果!我们走!”
夏蓉扯着应小果的手臂就要走,应老爹挡在她身前,威胁道:“夏蓉你今天发什么疯?!老子还要去上工,滚回家去,别他妈再来烦我。”
夏蓉被应老爹吼得一愣,刚滑下的泪珠被冷风一吹就冻在了脸上。
这时相百里拎着一袋热饺子,给还在房间休息的贺雨薇送去,正好看见应老爹在和夏蓉拉拉扯扯。
相百里上前劝说:“应叔!咋和夏姨吵起来了?”
虽然相百里不想娶应梨,但应老爹好歹是厂子里这么多年的老员工,他还是上前做个样子问上一问。
夏蓉看见相百里更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想起那个穿着军装威胁她的人还是相百里的弟弟,讽刺道:“不敢当!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相组长,我哪儿能当得上你这句“夏姨”?”
“呃……”相百里不明白为何夏蓉说话突然这么夹枪带棒的,但他可不是像相近寒那样脾气温和稳定的人,听夏蓉这么一说,相百里沉下脸来:“那你来这儿干啥?门卫呢?把她给我赶出去!”
应老爹拉着相百里,赔着小心:“百里啊,她就是被家里闺女气到了,你就不要和这样的妇人一般见识哈?再说了,她以后也是你的岳母嘛。”
“呵!”夏蓉冷笑一声,“你还做什么美梦呢?你的乖女儿早就跟他弟弟勾搭上了,他那弟弟可不是亲生的,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
相百里怒目横眉看着应老爹:“应叔,你家的人你自己管教。”
应老爹急忙上前,拖着应小果和夏蓉,把他俩往外推,警告道:“你要是影响老子上工,老子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