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丽丽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买了一箱子的绘本，并给每一本最后一页写上自己会对孩子说的话，买了足够多的布料，并附上制作衣服的书籍和材料。布料从一个男童的尺寸逐步过渡成人的尺寸。

她能预感到在她死后，阿拉里克不会当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在遗嘱上明确表明了如果敢对她的儿子不好的话，阿拉里克将丧失身为配偶的全部权力，甚至包括合葬和探望，甚至请专业的契约师在上面附上了契约魔法，我们找到这封信的时候，里面的契约阵已经启动过了，也就是，视丽丽为此生唯一的疯子老龙，将永远找不到丽丽的坟墓，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读完了绘本，我们互道午安，然后一同进入梦乡。

记得我第一次当着布鲁克斯面在胳膊上划三道口子的时候，震惊的布鲁克斯冲了进来，把匕首从我手中夺过，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生气，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措和伤心。

几乎是颤抖的开口。

“为什么要这样做？娜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请，请你不要这样…很痛的，娜娜…”

啊，哭了呢…

我丝毫不怀疑，这小崽子绝对是认为我想自残，好像不太对，我的行为不就是自残吗？！那主动自残？被动自残？啊，感觉解释不清楚了…

于是，我把事情从头到尾给这个哭唧唧的小伙子顺了一遍，哭倒是不哭了，就是开始有了心事，从那天起，就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天天泡在喑室里！

顺带一提，在布鲁克斯想进一步学习更高层次的魔法时，我才想起来那个小暗室，和那本日记，布鲁克斯很平静的看完了日记，他的表情冷冷的，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没有哭诉，没有生气，这才是我最怕的。

果然，许久没有梦游的布鲁克斯又开始了在梦里寻找笼子的行为，我没什么办法，只能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顺便在那块空荡荡的地上铺了层被子。

在第三次他挣开我的怀抱时，我开始行动了。

星空下，布鲁克斯和我坐在木椅上，我和布鲁克斯一起用藤蔓，树皮，木头做的，布鲁克斯甚至偷偷给我做了一个秋千。

我拉着他的手，细长白嫩，骨节分明。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杀了我的母亲。”

“我杀了我的母亲。”

我们几乎是同吋开口的，声音叠在一起，我成功在他眼里看到了震惊。

“是的，布鲁克斯，我杀死了我的母亲，把她困在了名为爱的牢笼里，我带走了我的父亲最在意的人，带走了他的爱情。在他们的婚姻里，我是一个意外，也是他们幸福的转折。”

好像人和非人的生物结合，下场都不怎好…

“娜娜…”

他把手握得紧些，我回握住他。

“布鲁克斯，你听着！怎么样出生不是由我们决定的，所谓出生带来的后果，也不应该，也绝对不是由我们承担的！我们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毫无疑问，她们充满着爱意，真心实意的期盼着我们的到来，哪怕付出生命！布鲁克斯，只要我们还生活在这个世界，我们就是被母亲所爱着的！”

“娜娜…她会高兴吗？我不知道……我…我毁了所有事情，她本来可以做一个很幸福的女人，一个很幸福的妻子，而不是活在回忆里的妈妈…而她付出生命迎来的孩子，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她爱你！布鲁克斯，她选择了这个世界有你的未来！所以，不要怀疑这一点，永远不要怀疑这一点！不要让她的付出成为一个笑话！”

“娜娜…娜娜…我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好痛苦啊…娜娜…”

我用力地抱住他，在某一刻，我像极了父亲。

少女拥抱着哭泣的少年。

年轻的父亲拥抱着哭泣的女孩。

“她爱你啊，布鲁克斯。”

“她爱你啊，海梨娜。”

在布鲁克斯发表了自己永远不会原谅那个老疯子的言论后，我们破涕而笑，他慢慢地靠近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我们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温柔的眼睛里带着乞求和渴望，我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我推开了他，不去看他的眼睛，不然会后悔吧，一定会后悔吧…

从那天后，布鲁克斯可以坦然的面对那间密室，并把那里改成了书房。

所以，这位沉迷于书籍的少年，什么时候才能从书海里出来？！他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啊？！

在我的千呼万唤之下，布鲁克斯终于从阴暗的地道里出来，哼着开心的小调子，看到我在门口等他，笑得更开心了，我一直觉得布鲁克斯其实是把我当母亲对待了，你看，他向我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我，还用头发蹭蹭我的脸颊，像一只小动物，当然，在他开始不规矩起来之前，我把他从我的身上撕下来。

“好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