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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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她开口的声音,无一不透露出她的害怕:“骗人的吧……这都过去多久了啊……怎么可能……”
“真的假的,等到后面不就知道了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来救我们的吗?”
“算是?我只是一个除灵人,被另外一个感兴趣的人派来调查这件事。所以我想如果你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进行仪式的,可能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如果,被我发现是假的,那你们就没有性命之忧,如果被我发现是真的,那才算救了你们。”
少女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眼泪,强压着恐惧开口:“桥的下方有一条溪流,十二点整从南边的山谷跨过那条溪流,跨过人间与阴间的地界,渡往彼岸。这就是当时的仪式。”
“但是我们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和”
“好。”我伸出手比了暂停的手势,阻止了她小兔子一般的挣扎。只要拿到我想要的信息,那其他都不再重要,他们看到的东西,经历的情况未必对我有很大的帮助。
“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问过你这件事,如果有第二个人问你,你照实说就可以,但是不可以把我泄露出来,不然我会来找你麻烦的。你知道的,我是除灵人。”
少女捂住嘴点了点头,我拿起一些食物丢下钱后就离开了。
原来,是我的时间错误。可能不会卡得那么严格,但天黑就睡觉的我从来没有在晚上试过。
回到八十八桥桥底后,我坐在溪边反复推敲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如果今天晚上跨入,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等待,比起之前不知道方位,进入‘彼岸’后等待相当于就是在他们绝对会抵达的终点静候。
进入的顺序如此重要,那就意味着它在结界内;附加了术式的领域不可能持续地展开,那么这个结界是一个未完成的领域。我一旦进入除了拔除它之外就不能脱身。
但难就难在我不能拔除咒灵。会被‘窗’报告引起绢索的注意就算了,坏相和血涂也会失去行动目标,我的目的也完全落空。
如果进入,我只能在里面保持高度的紧张藏匿住自己的气息。说句难听点的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在这种极端情况下,我只能每日保持最低程度的摄入维持机体的正常运转。
但相应的,对上坏相和血涂时我会被动很多。
不。
我捏紧了刚刚采购的食物,把自己刚刚推算的风险摇出脑海。
坏相和血涂,不会对我动手。
我准备好了结界,从南边的山谷跨过‘忘川河’,从人间去往‘彼岸’。
在我后脚离开‘忘川河’那边的地面后,我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脚下坚硬的鹅卵石开始躁动,顷刻间,开阔静谧的山野变成幽暗的洞穴。好几根突刺从地面头顶穿过,还有一根擦着我身体穿过。一只只怪叫的地鼠从土壤里钻出,叽叽地叫着。
在发现领域内‘空无一人’后停住了骚动,我抓住这个时间去到了另一侧较为开阔的墙壁,看着它们在我刚刚待的地方反复试探。最终确信没有人闯入后,领域内归为平静。
和少年院的一样,这次未完成的领域也以依赖于周围的环境。不过要比少年院的厉害一点,整个空间仅仅只有我身后这一面是借助了断崖而产生的外壳,其他都是依赖交错的树木构建它自己的领域外壳。
它藏起来之后,我连大眼瞪小眼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人枯燥地待在自己的结界内,手机信号也被屏蔽。我应该下一个单机游戏再进来的,这样起码在用咒符轮岗的期间我还有娱乐可言。
相信他们就相信他们啊,我只是正确地权衡利弊而已,有什么好愧疚的,干什么要上头,一时冲动连游戏都没有准备就进入领域内……
要不是有提前准备的咒符,我岂不是更惨……
……
大概是睡了三次,身边的食物和水都很充足,各项指标应该都维持在能清醒存活的最低数值,除了我的精神。真的好无聊,睡前是什么模样,醒来就是什么模样。我以为过了两天,但掏出手机才发现只有一天。
睡了三次纯粹是因为我很无聊,虽然要打起精神防止被特级咒灵发现,但依旧无聊。
所以当血涂突然出现的时候,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明明我是咒术师,和他们是敌对阵营,但搞得好像他们是来救我的一样。
血涂出现后我就解除了结界,带着泪眼看向……嗯,完全和超模胀相无关的青团。
“什么啊?”血涂伸出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小眼睛,有些不高兴:“有先到的客人啊。”
“乖,去叫你哥进来。”
血涂似乎有些被吓到了,毕竟是还没满月就出来打工的青团,被特级吓到是很正常的。
我伸出手想要拉着他一起躲避咒灵的攻击,却发现他躲开了我的手。抬头看向他……嗯……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