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教
们东海世族的私事,我是来找阵里的凶手,将她带回去。”
“带到哪儿?”柳华嗓门依旧很高,大部分人痛苦地捂住耳朵,“带回你家?我问你,死的人是谁?”
“柴……柴家的孩子,我表弟。”
“那凭什么带回你家?”
“不是,柳先生我……”
“陛下有旨吗?太后有懿旨吗?受害者都不是你们杨家的,你、要、带、她、去干嘛?”
贺兰因有种模糊的感觉,柳华从昨日开始一直观察着一切,促使她选择出手的,是管开阳对杨家人的态度所反映出来的——柴家与杨家有隙,而且还是突然有隙,怪让人好奇的。柳华一向对相党和东海之争痛恶,只想着学宫明哲保身,见东海世族忽然露出了小尾巴,自然要狠狠抓住。
杨瑾:“……”您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柳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管廷尉大人还在这呢,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跳到前辈头上话事了?给我退下!”
她手指向下,杨瑾被她嗖得抛出去,稳稳落在管开阳的脚边,臀部着地。
杨瑾抬头与貌美的廷尉大人对视,鼓起勇气:“柴家与杨家亲上加亲,柴家之苦,杨家岂能坐视不理?还请廷尉将阵里的人交给我,我们一定不会让她逍遥法……啊!”
柳华又伸出一根小指,这次拽着他的腰,将人毫无尊严地拖拉到自己的面前。
“先生教给你的,你是一点记不住!尊师重教四个字怎么写,你不懂吗?”
说着,她的手便动了起来,杨瑾的后背衣衫裂开,四个大字一笔一画落成,满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尊、师、重、教!
“先生,先生对不住!是我错了,先生!”杨瑾垂首,双手发抖。
柳华,还是那副笑眯眯的面容,道:“懂什么了?”
“阵里的人,”杨瑾声音颤抖,后背还在滴血,“当交由管大人处置!”
众人视线移向管开阳,她抖了抖衣角,施施然起身:“柳华先生,宝刀未老。”
柳华根本没理她,出手就直接向阵眼注入灵泽。
“这么点小事也处理不好,人进去还出不来了?”柳华嗓音温柔,不急不缓。
郁中乾在此时赶来,听见柳华的声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立马蒸干了。
“柳先生,您终于来了!您这位徒弟贺兰因,胆大妄为目无尊长,他竟敢私藏犯人拒不交付,管大人可以作证啊!”
听了郁中乾的话,柳华不冷不热地瞥了贺兰因一眼,后者立即觉得自己脑海震悚,无数细小的虫子在撕来扯去,他绷住下颌。
“若是目无尊长,当处置。但先等我把阵里这小姑娘拉出来,交给管大人!”
管开阳摩挲着手指,转瞬微笑:“那便烦请柳华先生了!”
柳华依旧没理她,动手暴力撕扯,灵泽乱窜。
就是这时候,叶枉之盯着壁面,大吃一惊:“阵眼在动,灵泽在流逝,柳华去了。”
但没人回应,他回头,只见到空荡荡的殿内,床帘拂动,门窗都打开。
“这……一见钟情啊,瞧把你急成什么样了?”叶枉之摇头。
*
江萤感觉到一股灵泽掐住了她的喉咙,将她往外拖,她本能地抗拒,梦蝶也缀在她身后。
“什么人在外面强行破阵!”得是精通阵术的大师,难道是起阵的叶枉之本人?
*
“先生,”贺兰因忽而开口,“十二时辰她会出阵,你没必要强行剥离,现在此阵已经破损,若是你强行将阵中的人拉出来,她可能……气脉识海都会受损。”此后更无可能育灵台。
柳华的眼神很冷,像严冬冰冻三尺之下仍活着的鱼。
“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要求。”
贺兰因眼底闪过阴翳。
柳华加重灵泽输入,阵眼如塌陷一般,声声破碎。
就在江萤以为自己脖子要被扯断的时候,这股力量,卸去了!
*
一个红绸双髻、双眼瞪大的女童站在柳华面前,抬起高傲的下颌,双唇紧闭,胸脯震颤。
眼神含着恨意,盯着柳华的样子,像是刚刚被她杀了十八代祖宗。
明明她看上去就八岁模样。
陈喆从贺兰因身后闪出,喉咙微哽:“师师……师父!”
张友仁专注地恨着柳华。
柳华的灵泽输入方才就是被她的冰裂符打散的。
“张友仁?”柳华那副庄严持重的面庞,还维持得很好。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张友仁眼睛发红,边说边手里团聚灵气,身边所有人都退后。
这位,是真的疯。
疯起来,谁都打。
不然为什么她徒弟陈喆现在退得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