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听八卦

“天啊，层岩巨渊里面居然还有活人。”那鬼收起惊讶地表情，开始用一些大胆且古怪的目光盯着清如看。

“......”

它在干嘛？

小鬼往左边移，清如就跟着往左边看。小鬼往右边移，清如就跟着往右边看。

然后小鬼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它伸出手在清如眼前晃了晃......

“你干嘛？”

“啊！”小鬼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

“......”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人类。”小鬼又幽幽地飘了回来。

“我确实是人类......”

“......？”

“我居然被一个人类看见了原身......”小鬼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开始在地上画圈圈。

“......”

被我看见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么......

“这是哪？”清如不计前嫌地凑了过去，“怎么出去啊？”

“嗯......”

虽然说有些伤鬼自尊，但小鬼倒是很好说话，居然真的在思考，而不是丢下清如直接跑。

“如果你要出去的话......”小鬼的手往上指了指，“那得爬上去了。”

清如抬头，只看见漆黑一片，连天花板都看不见。

清如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石壁，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甚至摸上去还有点滑溜溜的。

先不说清如爬不爬地上去，这就算爬上去了，到半路也会掉下来摔死吧？

“......”

“......还有别的路吗？”

“你往里面走走，倒是有不少废弃的支架和吊车......”小鬼若有所思，“但我觉得吧，他们年久失修，你靠那些东西，还不如自己爬呢。”

清如靠在石壁上，有些生无可恋。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清如向小鬼递上了一个略带期待的眼神。

虽然有些离谱，但它确实是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唯一一个看上去还比较靠谱的东西。

“你问我也没用啊，我当年要是有办法出去，现在也不会在层岩巨渊的矿洞里面......做孤魂野鬼了。”

有道理。

还是一个飘了这么久还没飘出去的孤魂野鬼。

“这里都废弃这么久了，别说普通人了，就是神通广大的仙人也鲜少遇见，进来了最后还能活着出去的，我也没见过。”

“......”

“想不到你一只鬼还挺见多识广。”

“那是！”小鬼插起了腰，“你看你脚下那堆。”

“......”

脚下？

清如默默低下了头，然后看到一堆细碎的白骨。

清如心下一惊，瞳孔微微放大，然后默默移开了脚。

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承受能力确实越来越强了。

“你看，咱这连鬼都不愿意待。”

“......那你为什么待在这？”

“哎。”小鬼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碰碰清如的额头，但手却直直地穿了过去。

“算了算了！”小鬼摆了摆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别人，啊不，担心一只鬼呢？”

“......我不担心你，我只是好奇。”清如有些失望，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四下张望。

最后瘫在墙边。

有的事后，从满怀希望到放弃，只需要两秒。

“喂喂，你瘫在这做什么。”

清如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鬼，然后低下头，继续瘫着。

“我见过不少人，不过像你这种两分钟就开始摆烂自暴自弃的，我确实还是第一次见。”

“......”

“大部分人还是会不信邪地挣扎一下。”

“然后呢？”

“大部分人都死了。”

“......”

“从某种程度上说，待在这里，保存体力，可以减缓你死亡的速度。”小鬼安慰道。

“......”

这话听着不像是安慰人的。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给每一个失足人类做黄泉引路人吗？”清如横竖也没有事情做，干脆和小鬼攀谈起来。

死也得死得明明白白的。

“我在这里找我弟弟。”

“......他也是鬼？”

“曾经是人，现在说不准了。”

“他在这里和军队走散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出去了，也可能死了，反正我至今都没再看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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