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商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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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摩拉克斯提出条件时，对方个别人类稍纵即逝的讶异。

比如摩拉克斯话语里，或多或少夹杂的美味大饼。

比如几个阿斯塔尔很耳熟的契约坑。

这么张威严庄重的脸，这小嘴怎么能这么叭叭！

皁流虽然有几分精明，但到底没多少见识，阿斯塔尔眼睁睁看着皁流从刚开始的敬小慎微慢慢舒展眉头，甚至开始主动让利。

“慢着。”阿斯塔尔出声打断谈话，再不插手，枣地都要成人家殖民地了。

摩拉克斯转过身，鎏金的眸子与祂对视，“阁下这是不相信子民的能力了？”

阿斯塔尔微笑：“子民再有能力，但到底年轻阅历少。”

摩拉克斯：“阁下更是刚诞生不久的幼崽。”

阿斯塔尔：对对对，你这老登也知道你在欺负幼崽！

阿斯塔尔轻哼一声，召回皁流。

皁流趁机退到阿斯塔尔身边，小声问：“大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阿斯塔尔：……

哪里都有问题。

“无事，你按我说的条件谈，这是底线。”阿斯塔尔在皁流耳边低语几句。

皁流心里有了底，加上阿斯塔尔毫不掩饰的盯梢，再谈判起来的时候有了不少底气。

这一次摩拉克斯反而没有亲自上场，将事情交给了一个中年人类，自己则看着阿斯塔尔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斯塔尔被祂盯得浑身不自在，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也转过头来一眼不眨地看着祂。

摩拉克斯今日并未穿神装，而是与周围人类无异的长袍，只是用料格外华贵，金线绣纹，银线暗纹，一身玄衣，若非周身非人感强烈，一双眼眸神性十足，看起来更像一位帝王而非神明。

也许这就是祂后来被称为岩王帝君的原因。

但现在的摩拉克斯无疑是一位非人的魔神。气质更加尖锐，像蓄势待发的长|枪，虽然与钟离容貌相同，但更有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有点好看。

阿斯塔尔摩挲着右侧脸颊旁的发辫，眼神肆意在摩拉克斯脸上扫过，在祂光秃秃的左耳停顿了一下。

摩拉克斯身上没多少装饰，露出的左耳并没有耳坠，看得阿斯塔尔还挺不习惯的。

这身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该光的地方不光，不该光的地方又光了，没神装慷慨大气……

也没有七天神像大气慷慨。

阿斯塔尔在对方胸口流连一瞬，忍不住跟对面开口道：“摩拉克斯，还是神装适合你。”

摩拉克斯早就礼貌地收回了视线，闻言抬眸：“为何？”

阿斯塔尔可就是这么随口一说，顿时卡了壳。

恰巧这时隔壁谈判声忽然大了起来，不知怎么吵上了，嘈杂声吸引了整个房间的注意。

阿斯塔尔看去，两方据理力争，全然没了刚刚摩拉克斯亲自上场时的从容友好，唾沫横飞，跟菜市场一样。

当两方重新坐下来平和商谈，摩拉克斯的注意力又转向这边时，望着那双神性的眼眸，阿斯塔尔脱口而出：

“因为你不像人。”

“不，不是，你不是人。”

“……不对，你这身太像人了。”

……

阿斯塔尔被自己的话干沉默了。

听起来，好像一直在骂人啊。

旁边的归终整张脸都被袖子盖住了。

摩拉克斯浅酌一口，眼睑微垂覆盖住笑意，“我明白阁下的意思。”

阿斯塔尔刚松一口气，又听祂道：“只是还是感到些许冒犯，不知阁下如何赔礼？”

阿斯塔尔：“……你可以冒犯回来。”

“以普遍理性而言，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

阿斯塔尔不知道怎么，忽然懂了祂的意思。

这老登在趁机敲诈。

如果阿斯塔尔像一开始那样坐着看两边打起来，事不关己，那赔了就赔了，但现在既然已经插手了，那是一个子儿都不可能让。

艾斯塔尔假笑道：“那你就被冒犯着吧。”

祂就是挨岩枪，挨天动万象，死外边儿，都不可能让一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