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烟
边人怎么会知道,就说那恶犬,又怎会识得我王家小姐?”
池氏听了也觉得不合理,附和道:“明远说的没错,这中间莫不是你们爷俩想多了?”
王宁鸢细细思忖,悠悠道了句:“若是有人...特意得知咱家的行踪...宁香能出去,不也是因为下人的问题?既能接了银钱去套车,自然也有别家花了银子买消息...只是不知这恶犬...”
王运升严肃道:“若是特意训练的恶犬,闻了人身上的气味,便能追踪...”
这话一说完,屋里几个人都齐齐瞪大了眼睛,池氏更是慌张道:“夫君...若是...若是那人买通了府里的下人...下人见宁鸢屋里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见不好交差,便拿了宁香的物件.......”
王运升越想越愤怒,又道:“我记得宁鸢回京时候就不太平,现在也没查出来背后是谁,如今又有这样的事情...明日我会进趟宫里,亲去陛下面前说一说。近日宁鸢多加小心,虽说人家在暗咱们在明,只怕不好防备,可也尽量少些出门,如今外边不安全。”
王宁鸢行礼温柔道:“父亲放心吧,女儿是谨慎的,定不会让别人有心可乘。只是府里的下人......”
王运升如今想到这里,自然看这些下人心烦的很,池氏自然也不愿意再对下人们多一分仁慈,语气不快道:“府里犯了事的小厮,年纪大的打残把人弄哑,丢去做叫花子,年纪小男孩,送到青楼里让人调教就是了。女子也一样,年纪大的便打死,年纪小的,若是听话便送去青楼,若是不听话便送去军帐吧。”
这样的吩咐下来,虽说不个个没了命,可确是生不如死了,残废的成了哑巴,有苦说不出,下半生都是要饭,今天有的吃,不晓得明天会不会饿死。年轻点的小男孩,早早做了男伶,钉上了一生的耻辱。更别说送去军帐里的女子......
一旁听着吩咐的下人们听了这话,腿也抖了三抖。在主子家做事,不提起十二分心思,别说活命,留着全尸只怕都难。
王明远听着却觉得有些残忍,小声道:“如此一来,若是有人根本不知此事,会不会冤枉了人家......”
王明煦听了这话笑了笑道:“大哥还是慈心,奴才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谁又说得清呢?若是有人因此想要活命,撒谎自己不知情,那不也是不公平吗?既然如此,不如一并处罚,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杀一千。何况凡是不论对错,只论责任,宁香一屋子下人一个也没看住主子,也是他们下人的过失,没有连着整族一起没入贱奴,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见屋里其他人,就连在最末坐着最没有存在感,确一向软心肠的王宁烟,竟也不为下人求一份情。
王宁烟今年方才十四的年纪,还未及笄,是金玉岫金姨娘最小的庶出女儿,府里排行三,人称王家三小姐。王宁烟长的十分漂亮,却不是世俗的漂亮,倒好似一株百合,洁白无瑕,可这株百合太洁白无瑕了,从她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情意,人也如其名,烟。好似她本不该在这世上一样,便是来了也就像一阵烟,氤氲一会便散开了。闹不起什么大火花。
王宁烟一身软烟罗制成的青白玉兰襦裙坐在座位的最后边,雪白的脖颈上只堪堪戴了一幅翠绿宝镶银锁。头上梳的也不是京城时兴的发式。只梳了流苏髻,髻上簪了些许零星银饰,并不张扬,但也有些朴素了。虽说是庶女,比不得嫡女更有派头,可再如何,至少穿金戴银也是当得的,王宁烟也不知是不爱这些,还是有什么隐情穿戴不起。总之一身从里到外朴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