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鸢与明阿昭初见
盘甜瓜,阿昭直看花了眼,心想这王大小姐可真是会吃的,这么多荤腥,不怕腻吗?
王宁鸢习以为常的看着上来的菜,拿起一旁的黍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转而给阿昭倒了一杯,末了笑看阿昭道:“你说的,自罚三杯,可不能赖账哦。”
阿昭拿起食箸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嗔怪道:“也不是我要自罚三杯的,你这分明是灌酒...”
王宁鸢见阿昭不愿意喝,转而撒起娇来,对着阿昭左右开弓。
“喝嘛喝嘛,你尝一口,很好喝的...”阿昭实在受不了满世家言论中英姿飒爽的王宁鸢竟然是这般模样,在王宁鸢的强烈攻势下,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三杯。
王宁鸢见阿昭饮了酒,忙笑问道:“好不好喝?”阿昭喝了三杯倒也品出味儿来了,顿时觉得这黍酒清甜甘口,便道了句:“甚好。”
王宁鸢大喜,忙拉着阿昭绿酒一杯歌一遍,二人对饮至天黑才离去。
待二人回驿馆时候已经酉时接近戌时了,王宁鸢被是从扶着回了自己的厢房。阿昭正被槐花扶着也准备回厢房时,魏淳安正好开了房门经过,忙三步两步到了阿昭身边虚扶着,见阿昭一脸醉意,不由道:“你喝酒了?”
“一点点,不多。黍...黍酒真的好喝。”
淳安顿时觉得头大,女儿家喝什么黍酒,饮一点也就罢了,偏还饮这么多...眼见槐花有些扶不住阿昭了,淳安不及细想,赶忙跟槐花一道搀着阿昭进了厢房,待扶着阿昭躺在棒木透雕架子床上后,淳安本想就此离开,却见阿昭躺在床上后反而头晕的更厉害,直扯着槐花衣角,嘴里还嘟囔着:“槐花我头疼...”
这是明阿昭生平十五年来头一次饮烈酒,女儿家平日也不过饮些花酒果酒,槐花自然也是头一次见自家小姐醉酒这般难受,不由也慌了神,忙道:“小姐且忍忍,我让后厨去给小姐做碗醒酒汤来!”槐花说完便急急忙忙要去后厨,淳安见此忙道:“你在这伺候你家小姐,我去后厨即可,别让你家小姐平躺,容易吐,把她靠在隐囊上,我去去就来。”
淳安说完便立刻出了厢房径直下了二楼去到后厨,店小二见淳安行色匆匆,忙问何事,在淳安道明事情原委后,忙向淳安道:“禀贵人,如今驿馆中没有解酒用的麦芽来做汤了,这醒酒汤只怕是做不成了...”
淳安见此,忙问道:“不碍事,你领我去后厨看看还有什么,兴许还有别的汤可用来解酒。”店小二见此,忙领着淳安进了后厨。
淳安进了后厨后,翻箱捣柜也未找到葛根,连葛花竟也全无,店小二见此尴尬道:“这...贵人实在对不住,如今关口运货有些严,许多东西进出不如以前方便,故而有些东西还没有运来...”
淳安找的满头大汗,也不见有什么其他可以解酒的东西,正垂头丧气之时,忽见窗上晾着几个鲜橘皮,淳安大喜,忙道:“无妨,找到一样能做解酒汤的了。”
店小二见淳安捧着几个鲜橘皮喜出望外,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冲淳安道:“贵人拿这鲜橘皮作甚?难道鲜橘皮也能解酒吗?”淳安一边把鲜橘皮放入水中煮沸,一边应声道:“你不懂,这鲜橘皮煮沸加少量盐,有益胃润燥,也是解酒妙物,我幼时...”淳安刚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店小二见淳安说一半不说了,忙问道:“贵人怎的不讲了?”
“没什么,寻常往事罢了。你去歇着吧,我若有事再喊你就是了。”店小二见此忙做礼告退了。
淳安看着锅里沸腾的鲜橘皮水,恍惚忆起儿时有一年新年,自己偷偷跑去后厨饮了屠苏酒,醉的不省人事,是母亲申氏守在自己床前,亲自去后厨熬了鲜橘皮水端来喂给自己的...淳安思念母亲了,当年母亲因被人说勾结外男与人私通,父亲大怒,活活叫人给打死了...淳安哪里相信,母亲那般谪仙人物,那么温柔善良,怎么会与人私通呢...
还不待淳安细想,鲜橘皮水已经煮好了,往事已矣,休要再提。淳安端了鲜橘皮水便上了楼送至阿昭厢房内。
槐花服侍阿昭饮了鲜橘皮水,淳安见阿昭不那么难受了,便与槐花道:“下次若你家小姐再这般醉酒,若是后厨没有醒酒汤了,你便用鲜橘皮煮沸加少量盐,服侍你家小姐饮下即可。”
槐花见此连连应是,又感激冲淳安道:“多谢魏公子,不然小姐这般奴婢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平日里事情都有崔妈妈管着,这次回京急,一应奴婢奶母丫鬟都没带,这才劳烦公子了。”
淳安摆手道:“不碍事,你照看好你家小姐,我先回房休息了,若还有事再来喊我,我就在隔壁。”
槐花点头应是,淳安做礼便出了厢房回自己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