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别说你姓恩!
恩烈连日来四处奔波打探,终于在动车站看到了余晖灿打人致死事件的目击者之一。
也就是这起案件的死者生前所施暴的对象。
她身材高挑,长卷发贴着颀长的脖子,给人一只优雅天鹅的即视感。
“菖蒲?”
隔了丈远,恩烈试探性地叫她。
名叫菖蒲的女人侧过头来了,戴着墨镜。
“你是?”
恩烈走上前出示证件亮明身份后,问:“还记得12月24日平安夜,那个帮你解围的男人吗?”
菖蒲撇过头去,保持缄默。
警方多次传唤她做笔录,她都以住院,行动不便为由拒绝。
哪怕恩烈找到医院,她也装睡,怎么都叫不醒。
这次直接要跑路。
恩烈严重怀疑她做贼心虚。
“你被施暴时,帮你的那个人叫余晖灿,现在涉嫌过失杀人潜逃被逮捕。监控拍到他打了人之后带你寻找安全出口,之后呢?他背你下楼,帮你叫车,让出租车司机送你上医院?”
“没错。”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我是说帮你的人,余晖灿。”
“对啊,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会叫一个陌生人陪你去医院?”
“大哥,当时我很无助诶,我害怕极了,碰到一个肯替我出头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依赖?”
“真是这样吗?还是你知道什么内情要调虎离山,替什么人拖延时间?毕竟向他求救的是你,求他带下楼的也是你。”
菖蒲沉默了良久,摘下墨镜,撩开遮挡脖子的头发,挽起袖口……
处处都是骇人的伤痕。
“要不要我脱下裤子让你看看我的两条腿?大片的淤青,医生说伤及神经造成行动不便。你们也看监控了,应该知道我被那个醉鬼打得有多重。
我被打得半死了,好不容易虎口脱险,我着急着逃,可我有伤,行动迟缓,下几个台阶就要呼吸好几次,忍痛再继续走,我找当时唯一在场的好心人帮我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不报警?”
“拜托,我一个卖的,那个变态叫我到酒店去要跟我玩sm,我不肯所以被他从床上打到地上,从屋里打到走廊,然后我报警跟你们去警局接受审问,再被你们定个□□罪,罚款拘留,我还活不活了?大哥,行行好,放我回老家吧,我绝对不会再干违法乱纪的事了,行吗?我怕了,我不敢再干这行了。”
“是不是有人收买你了,叫你不准说实话?”
“没有。”
“不然你怎么老躲着我们呢?不做亏心事,不怕警察才是。”
“……”菖蒲表示很无奈。
她的眼睛左右一顾一看,放低声音道:“大哥,要是我被收买了我还能说,人家那是直接假扮医生进病房掐我脖子威胁的。不说我那晚下楼就被拉到医院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敢轻易相信陌生人了,不敢乱说话的半个字,万一你也是来试探我呢?”
说话间,动车到站停下。
菖蒲摊手请示。
实在没有什么价值信息。
恩烈后退一步,菖蒲就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坐到座位上,透过车窗看到恩烈在原地皱眉深深,她长长呼出口气,“逃过一劫了。”
菖蒲摁亮手机,给“俊”发过去了四个字——“顺利上车。”
接着长按删除。
……
每个证人的供词都对余晖灿不利,在他送女孩下楼时、酒保来抬人之前,监控录像绝对缺失了一部分。
由于没有设置时间显示,所以录像上看不出来是否有衔接不连贯的点。
这还是恩烈反反复复慢倍速播放才发现监控画面跳帧了,说明被篡改过。
加上疑罪从无的规定,余晖灿其实可以无罪释放。
偏偏法医鉴定出来醉汉是头部遭到撞击猝死的,余晖灿那一拳把人打倒在地就成了致命主因。
菖蒲没有作案时间,几个酒保又没有作案动机且能互相证明案发时他们都在岗位上。
无论怎么换着花样问,都没有破绽。
恩烈不禁怀疑:余晖灿真的过失致人死了?
这样,他不仅会被判巨额赔偿款,还要面临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找谢总。”终究,恩烈还是来找谢京台了。
但他接连吃了几个闭门羹。
不论集团还是谢氏庄园,他来了好几回都见不到谢京台半个影子。
*
恩养本可以任选一处谢京台赠送的房子搬进去过清静日子。
更何况还有一张没有密码的黑卡,不知道额度具体有多少,反正她这辈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