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抽羊癫疯的
到恐猫基地,甜宝就诞下了一只雌性幼崽。
万支桑来不及休假,又是当奶爸给虚弱的甜宝近身喂食,又是当爷爷照顾小恐猫。
直到母女各项身体指标都稳定下来了,他才放心让其他专家接手,自己抽开身来准备带恩养去领证。
没想到她又失联了。
直到一个自称姓张的警官给了他一串号码才重新联系上。
顺着恩养给的定位抵达地点,又出意外没见上人。
很快,张警官发来新位置,万支桑:“去人民医院。”
多灾多难的倒霉孩子,这回见到后她必须拴裤腰上,寸步不离才行。
*
“你忍忍,很快就不痛了。”
女孩眼里插着一把美术剪刀,哭得撕心裂肺。
男医生一边戴上无菌手套,一边安抚她。
……
“痒痒,很快就能重新看到太阳了,开心吗?”
男医生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让她充满期待,“我更开心的是就要看到医生叔叔了。”
……
恩养不自觉地笑着,可是扯到了面部神经,紧绷而发痛。
然后就痛醒了。
“恩养,恩养?”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张警官,怎么是你啊?”
一如当年她满心欢喜地以为拆开纱布,第一眼就会是那个温煦如光的医生叔叔,结果很失落。
他人间蒸发般消失了。
她跑遍整个医院,捂眼辨音,再没听到属于他的声音。
“会很痛,你忍忍。”
时隔多年,混沌的视野里,这熟悉的音色撞进耳蜗里,她猛地打了个激颤。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会听错的,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洪流直冲脑门,撞开淤积的错误信息。恩养意识到昨晚听到的才是真正的万医生的声音。
可万支桑又是怎么回事?她真的认错人了?
张警官见恩养恍恍惚惚,以为她在想念家人,“已经通知你哥了,他从厘海过来估计明天才会到,至于你让我找的那个人……”
*
万支桑骤然前倾,抬起胳膊锁住了阿宋的脖子。
汽车在笔直的林中公路连续打弯,终于在一声长长的急刹车后停在了路边。
万支桑质问:“你想把我迷晕了做什么?”
汽车原本是按导航向人民医院驶去,半路上,负责开车的阿宋却向后递了瓶水。
万支桑不疑有他,接过水来灌了一大口,忽然就觉得头晕,闭目缓了几分钟才有所好转。
发现不对劲时,车行到了林中公路,和人群流动频繁的地区相反。
这根本不是去人民医院的路。
他从大山里被绑回去教化的那些年,因野性难驯、凶猛不可控没少挨镇定剂,对迷药早就免疫了,否则还不知道一直信赖的司机居然有鬼。
阿宋紧张道:“是、是谢总要我把您带回去。”
“干嘛?”
“我不知道,他就让我汇报你每一天的行动,其余的不准我打听。”
“哎哎哎……”阿宋的肩胛处被万支桑死扣着,疼得快骨裂,“我真不知道,我就把您准备去人民医院见恩小姐的事偷偷发消息给谢总了,然后他命令我把你带回去,不让你们见面。”
万支桑咬紧后槽牙:“不想变残废的话,现在掉头,去医院。”
*
万支桑没想到谢京台本人亲自来雅关了,就在医院地下停车场等着他,身后还有几个铜浇铁铸般体格的保镖护驾。
“你个死抽羊癫疯的!有事冲我来,欺负一个女孩做什么?”万支桑怒吼着就要上去揍他,但对方人多势众,他处处掣肘。
谢京台不动如山,尽显儒雅稳重。“我本来就只冲你的,谁知道你偏要把我的秘密转移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是你给她招来了无妄之灾吧。”
“你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把秘密给她了?就你这疑神疑鬼的德行,活该跟老头子一样短命!心眼多,漏命数!”
“呵。”谢京台自嘲一笑,像是默认了这说法。他眼神瞟向了阿宋,阿宋立马心虚:“我亲眼看到的……”
当天,他在服务员端着晚餐进屋时跟在后边,窥到了万支桑从自己手机里给恩养传输了什么文件似的。
“你瞎你就凑近点看,大大方方说在监视我不就行了,我发甜宝的视频给她……”万支桑瞳孔骤然一缩,“养宝不会因为这么个乌龙被你叫人打进医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