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抽羊癫疯的
郊外。
一辆宾利缓缓停下。
男人迈出大长腿,脚上皮革锃亮,颀长的身躯气场非凡,他抻了抻昂贵的西服,双手插兜。
“人呢?”他问。
昌木站在后备箱边上,手持尖刀抵着恩养的脖子。
在狭促沉闷的空间里,恐惧到达极致,行驶过程中她一路都在挣扎,现在意识涣散,完全没有力气了。
昌木指示:“先把钱扔过来。”
谢京台漠然:“没有这样做生意的。”
“现在是我手里有你的把柄,我一个通缉犯在国内已经混不下去了,实在走投无路大不了一死,反正我犯的罪都够判我老死在监狱里了。但你一个企业家,一定不想背上杀人罪名,前途尽毁的,是不是?”
“你所说的把柄,不会是你弟弟的死吧?”
昌木逃出生天,并不知道遗留在酒吧包厢里的弟弟一直闭气装死,等待着哥哥靠近检查他鼻息的时候发出信号。
只要他动点心思斡旋,弟弟就有机会活下来。
可是没有,一向沉稳的哥哥这次莽撞了。
过了好久好久,弟弟身边再没有任何动静,他不动声色地呼一小口气。
慢慢抬起眼皮,露出一丝缝隙,没看到人,就在他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
西装男人的脸赫然在目,带着病态的邪笑,剧烈抖动的手里用帕子裹着玻璃碎片。
是他杀了他。
西装男人阴鸷的眼睛微微眯起,头一歪,鹰隼般的眸子似要把人洞穿。
昌木心脏突突直跳,冷汗涔下来都不敢擦,他压根就不知道有什么把柄。
弟弟死的当晚,他的逃亡路线绕回到没有任何监控设施的刘家村。
在砸碎手机的地方也找不出什么特殊的东西。
手机也碎成渣,修都没法修。
后来,他想起东哥一副奴才见了主的谄媚样地叫那个男人谢总,说明地位之高不是一般的公司老总。
而厘海市最大的财团当属谢氏集团,于是搜索相关新闻,置顶的是该集团董事长突发疾病身亡,独子谢京台或将是唯一继承人。
所以,他兵行险招,大胆一赌:“不,是你弑父的证据!”末了,刀子又往恩养脸颊上压了压,“还有这女的死活。”
谢京台闭上眼睛,微微颔首。
东哥倒擦了擦冷汗,他把一只20寸的旅行箱用力一掷,底下有轮子,箱子飞一样漂移了过去。
昌木截停它,慢慢蹲下来开箱查验,随机抽检几沓通过眼看手摸不像是假的,这才放心把恩养拖下车。
他仍不忘用臂弯钳制着她的脖颈,刀尖怼脸。
昌木警惕十足,一眨不眨盯着远在五米开外的谢京台和东哥。
一边把箱子放进后备箱后,他继续拖着人质挪到车头门边,狠狠把恩养往前一推,窜上车一脚踩油门到底。
轰地一声汽车像火箭似的,几乎擦着东哥的身子窜出去。有种站在铁轨边早被列车吸走的惊魂恐怖。
东哥象征性地追了两步,破口大骂:“艹你大爷的,当初没我带着你混,你早他妈死了!狗日的,现在还想创死老子!祝你有钱拿没命花,老子咒死你!”
“嘭——”
话音刚落,从江边小道上就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一道车形物影燃起熊熊火团冲进江中。
那不是昌木逃离的方向吗?
“谢总,你埋伏人了?”东哥小心一问。他主要心疼钱,几十万说炸就炸,任性!
谢京台默不作声,其实一整个行李箱里的钱都是□□,找专人画的足以以假乱真,而且钱底下放置了微型炸弹。
遥控器就在他兜里,算好了安全距离,一摁就爆。
谢京台走到恩养身边,她精神恍惚,眼睛迷离,嘴上贴着胶布很难撕下来。
“会很痛,你忍忍。”谢京台在她耳边轻哄。
恩养眼皮突跳,努力想看清他,但是脑袋昏沉极了,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嘴巴在撕裂的痛楚里一点点得到自由,她喃喃:“万大哥……是你吗?”
谢京台怔了怔,把她抱上汽车后座,关上门,蒲光俊一脚油门踩到底直奔医院去。
无需指令,他深知恩养的重要性完全大过某犯罪证据被泄露。
*
“喂,张警官吗?我刚到雅关,却联系不上恩养,你有没有……”
“她现在在医院里。”
“啊?”
“万先生,出什么事了?找到恩小姐了吗?”司机阿宋从后视镜看到万支桑原本疲惫不堪的脸上多出了焦虑。
甜宝被确诊怀孕当晚,万支桑向恩养报备过要动身重新进刘家村后山。
蹲守几个月才捕获睡了甜宝的那头渣猫。
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