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谷

第六章

寒来暑往，日子安宁得就像怀恩谷小河的河面，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两年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就过去了。他，现在有名字了。在他软磨硬泡之下，苏暮秋终于答应收他为徒，并给他取名子泰，寓意否极泰来。

当然他得答应师傅的条件，才能成为真正的弟子，是可以继承衣钵的。

师傅的条件很简单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做子谦的贴身男仆，承诺子谦在哪他就跟在哪，终生守护子谦的安危，永不背叛。

这对于他来说真是太好了，要不是这个条件他还不一定答应呢。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如何保护我的安危呢？子谦十分不解师傅的用意，但也不敢违抗，接受了这个男仆。

他，子泰在药师的精心治疗以及子谦的悉心照料下已基本康复。

师傅已经教会他如何练气运气增强体质，每天还跟着师弟师妹们一起练功，学点基本的防身术。脸上渐渐红润起来，整个人焕然一新充满活力。

师傅没叫他跟师弟师妹一样，背什么《内经》《本经》，而是交给他一本《识人术》要他用心研读。

他高高兴兴地答应，打开书一看，傻眼了，好家伙，全是没有标点的繁体字，十个字有九个半要问子谦，子谦被烦的干脆拿过书直接给他念算了。

子谦可没把他真当男仆。两年时间，子谦教会了他骑马射箭，还带他砍柴打猎，闲暇之余还教他一些礼仪和规矩。

渐渐地，他已完全适应这古朴又有趣的新生活了。

他跟子谦同进同出朝夕相处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就是师傅不提这个条件，我也会心甘情愿跟着子谦一辈子，他经常在心里说着这句话。

子谦是他名义上的主子，实际是有生以来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好朋友，他从子谦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跟子谦相处久了，他发现子谦即便是穿着粗布衣，都会给人一种很高贵的气质。尤其他的眉宇间隐含着一种贵气，浑身像有一种遮不住的光芒。每当子谦穿着一袭白衫，练武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看得入神，入迷！

这天，天刚蒙蒙亮，子谦要去集市卖药材了。他请求师傅让他一同前去。师傅跟往常一样以他身体欠佳又不会功夫不准他去。他苦苦哀求，师傅装作不听见。他只得看着子谦用眼神求助。

子谦绑好药材牵着他的大白马走过来。

“师傅，子泰来这里两年了，从来没有出去过。您就准他跟我去集市逛逛吧，反正我们又不到别的地方去，卖了药材就回，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师傅，求求您了！”他对着师傅不停地作揖。“师傅，我是子谦的男仆，他到哪我就应该跟到哪，这可是您说的。”

师傅被将了一军，犹豫了片刻终于松口了。

他高兴得吹起口哨对着子谦挤眉弄眼。

“子泰，你骑我的马。紧跟在子谦后面，一路上多加小心！不得贪玩，天黑前赶回来。”师傅叮嘱。

“是，师傅！”他兴奋地像个孩子，迫不及待地上马出发了。

怀恩谷山道上，两个白衣青年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向山外飞奔而去。他像重获自由的笼中鸟，兴奋地挥着鞭子在马上大叫。“这感觉真是爽啊！我靠！子谦，等等我！”

山连着山，路连着路，坡连着坡，翻过一个山头又上一个山头。才半个时辰，他就在马背上颠得要死，喊着要休息。

他们把马拴好，两人靠着一棵大树休息。他摊开着双腿使劲揉着大腿，子谦将水袋递给他，等他喝了后接过去自己也灌了两口。

大白马打了几个响鼻，树林里静悄悄的。

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形成一个一个的光圈印在子谦英俊的脸上。

“子谦！”

“嗯！”子谦正闭目养神呢。

“你是怎么来到怀恩谷的？”他终于问出了这两年来在怀恩谷千百次想问的问题。

“这个……”子谦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有点意外，迟疑了一会儿，“从我记事起就跟师傅在怀恩谷了，不过那个时候师娘还在。”

“你没问过师傅自己的身世吗?”

“当然问过了！”子谦扯了根草拿在手里转着。“师傅每次说等时机成熟，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我。后面渐渐地我也不问了，因为师娘师傅待我视如己出，即便后面他们生了师妹，对我依然如故。我又何必一再追问丢弃我的生身父母呢？”

第一次见子谦这么伤感，他有点后悔问了。他靠着子谦的背,突然来一句：“好幸运遇见你！”

“就因为救了你一命是吧？那你应该感谢师傅！”

“远不止这些呢！”他仰着头望着巨大的树冠喃喃自语，他觉得他对子谦有了很深的依恋，是不是那个鸭子实验理论：无论人还是动物都会自然的依恋自己的第一眼？

“得了，不废话了，我们要赶路了。”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