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
郝莹没怎么样,倒是身后男生吓得面色发白,他只是在跟其他男的打闹,没想到会推到郝莹身上。
郝莹疼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咬牙切齿:“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看见前面有人吗,我还在喊别挤。”
男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好面子的心态让他不得不逞能:“你脾气不那么冲会怎么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语气别那么冲会怎么样,道歉都没有,你的教养就是这样吗?”陈云盛冷冷打断那个男生。
郝莹懒得理这个害人的蠢货,如果自己不站起来的话,后面已经引起骚动了,不出一会肯定会堵上。
她借着旁边李思仪的力颤颤巍巍站起身,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脚崴了,路是肯定走不了了。
所幸离山顶平台也不远,那只能让别人帮忙了。她静静地看了下李思仪,算了。
果断将视线投向旁边陈云盛:“能麻烦你背我上去吗,班长带了红花油,走在前面了。”
……
郝莹趴在陈云盛的背上,好闻的桃子香一直往陈云盛鼻子里逃。
陈云盛耳朵一点点升温,红得让郝莹想起小时候和朋友在黄昏散场时的火烧云,还有那些被迫上最讨厌的钢琴课前橘黄色的天空。
她眨眨眼睛,出声:“你怎么只有耳朵红,我还从没看见过你脸红呢。”
陈云盛感觉到自己的脸一瞬间蒸腾起来,好像要升华了,他又听见郝莹说
“现在看见啦。”
呼啸的风声穿耳而过,心脏的响声振聋发聩。
恰逢登上山顶平台,陈云盛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眼尖地看见班长坐在石头上休息。
“班长!”她一边呼唤着,一边小声对陈云盛讲:“放我下来吧,这点路我应该可以走过去。”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班长,几个朋友也连忙过来搀扶她。
郝莹被一群女孩子围在中间,问七问八,话里止不住的关心。
郝莹转过头,正巧对上他的视线,山顶的风很大,将她的头发吹动,她的身后,是喷薄的日光,要罩住整个山头。
周围的学生见到这幅庞大的日落,都喧嚣起来,有人欢呼,有人感叹。
郝莹笑起来,冲他摆摆手,眼里璀璨的光不住闪动。
陈云盛有些头晕目眩,耳边的喧闹声和风声通通都消失不见,他觉得自己完了。
————————————
到了最万众瞩目的环节——篝火晚会。
陈云盛和郝莹被众人起哄,坐到了一起。
郝莹从下午开始就有点不在状态,神情淡淡,呆呆的,好像在想些什么,眼里总是有些不解和……恐惧?
看得陈云盛心里不是滋味,他想要牵着她的手,问问她为什么不开心。
最终只是把身体凑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郝莹看着火焰的光柔和了他的轮廓,一侧暖色系的光和另一侧的黑暗有了分明的界限,截然不同。
她漫无目的地想,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像是要把人吸进去,黑色的瞳孔中全都是她的样子,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自嘲笑笑,又想,喜欢可真是一个浅薄的东西。
郝莹摇了摇头,不欲多说什么,只是强笑一下。
陈云盛担忧地看了好几眼,没说什么,把头转了过去。
又是这种缥缈的感觉,好像是风,永远抓不住,又像是水里的月亮,风一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来来,击鼓传花。”班长热情招呼,周围响起热烈起哄声。
“输了的人表演节目啊。”
郝莹盘着腿,脚踝处隐隐有痛感传来。
按照她的运气,毫无意外地会有她。
不知不觉思绪飘向远方,再回过来神手中已经被塞上捧花,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起哄:“跳个舞,跳个舞,你军训的时候不是跳舞了吗。”
有人窃窃私语:“她脚崴到了怎么跳?”
郝莹扶额,果然是这样,她举手对班长说:“我脚崴到了,跳不了,给大家唱段rap吧。”
大家也借坡下驴,顺势将话筒音响递过去。
郝莹大惊,这里怎么还有话筒!
陈云盛看出她疑惑:“你刚刚在发呆,没看见,班主任专门带过来添氛围的。”
行吧,她伸手接过话筒。
很明显音响和话筒的质量不是很好,微微有些毛边和扩音,不过没关系。
郝莹打开手机,点开了首《崂山道士》。
“想学功夫修炼仙术,先征服这条山路,我在三清观里录歌,旋律和韵脚兼顾。”
“看我点石成金,把黑的说成白,用身体穿过墙壁想抓我的随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