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山
“说,你到底是谁?”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被这情节气的说不出来话,幽怨的开口:“回王爷,小的……就是死士!”
“你以为本王会信你这番鬼话?”
靠!!你不信,我还能说啥!!!!!?
“圣德为了救你,将宴众楼给了本王,不然你以为吾会放过你?死士?区区死士,她堂堂公主至于这般?”
我怔了怔,心绪浮沉,思绪翻飞。
宴众楼是都城最大的酒楼,达官子弟最喜玩乐之处,从暗处来说是都城一块宝地,也是收集信息的利器!
那儿是那个小丫头的地儿?!她整日“哥哥,哥哥”的跟在付日曜的身边,除了吃喝玩乐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只有皮囊的男人,妥妥一个恋爱脑……得,想远了!
“在皇城我动不了你,到了这,看谁能救你!”
他抬了抬手,左右两名壮汉便走近一步,付安培转过身去再不言语,我腹部受创,痛呼出声。
……
——
翌日,鸟鸣清脆,我全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张张嘴都会疼的龇牙咧嘴,两名壮汉睡的昏沉,不用刑罚,只有拳脚,只伤及皮肉,不敢动筋骨脏腑。
这也不是想让我死的架势啊?
看守的人醒了就商量着去搞些吃食,将银两揣在腰间,抬脚便要出门,我慌张喊道:“我也要!!”
二人回头看我,有些吃惊,却只是点了点头,我更加确定我必不会有事,苦头避无可避,但性命无忧,只待草儿他们寻我踪迹。
然而……
第三日,两名壮汉便被袖箭射杀,只听门口呼声止,阴影砰然倒地,我唇齿被封,呜呜几声,以为必是草儿他们,却不想,来人未入门,反而传进浓烈酒味,紧接着门框燃起,火舌肆虐,我睁圆了眼,脑子转了三周半也想不到,这地界,谁敢和裕王作对,不多时浓烟滚滚,黑色的烟雾遍布房间每个角落,我被敷在柱子上,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死了死了——这是要死了吗?
脑袋昏沉间,觉得这想法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什么时候想的,耳朵仿佛听见了叫喊声,车辆的呼号声,吵杂的很,再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
周围黑漆漆的,我蹲在地上,觉得心里从未如此舒坦,不用应对父母的争吵,同事的内斗,老板的苛责,就连缠在我心头十几年的愧疚也轻了许多。
爷爷,那个养育我长大的人,你会想见我吗?是否会像爸爸指责的那样,说我是白眼狼,没人性,觉得我任性无药可救,故意害死了你呢?
是的,我才最该死,我才是该下地狱的人!
——
可我依旧活着!
睁开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背过气去,六颗乱糟糟的脑袋悬在上方,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活了,活了,没死成!”
“真活了?”
“可惜了!”
这对话语气听着颇为失落,听的我太阳穴直突突,我勉强坐起来,看了看周遭,像是座破庙,灯火微弱,大堂里二三十个人,屋子里着实黑了点,乍一看会以为是团阴影,各个穿的破破烂烂的,灰头土脸,缩在一起,有老人还有孩子,我身边这六人一脸的失落,其中一人提溜着一把大刀。
外面下了大雨,隆隆雷声,看这破庙,应该地处偏僻,陶阳城对乞丐难民驱赶辱骂,看来这里是他们的住处。
我心中感激,拱手作礼:“想是诸位救我出火海,再造之恩,无以为报!”
拿刀的男人语气最为不满:“谁要救你!以为你死了,等着宰了你吃肉,谁曾想你又活了!”
心下一惊,嘴唇子发颤,太阳穴突突的更厉害了,我心中了然,不确定的开口:“吃……肉?”
他大大咧咧挥着刀,语气满不在乎:“是啊,刀都磨好了,就等你咽气呢!”
我眼前发灰,觉得自己消化不了这情节,吃人!!倒是听说过,可从来没见过,以为是书里编的故事呢!这可好了,差点自己就成故事主角了!
“既然人没死,就罢手吧!”
老人的声音虚弱无力,拄着一根棍子颤颤巍巍走过来,用棍子戳了戳我的腿,我“嘶”的一声这才发现,我腿上烧焦了一大片。
老者眯了眯眼:“有感觉,说明腿没废,听言语,看打扮,不是同类,既然没死,扔出去自生自灭吧!”
这里偏远,外面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还下了大雨,我浑身是伤,腿不能动,扔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别!!!扔出去,我必死无疑啊!”
老者背着我,侧了侧脸,轻笑一声:“与我无关”
三五人抬手捉腿,我忍不住哎呦哎呦的叫着,听老者继续发令:“切记扔远些!别死了,脏水再沾上我们!”
男人们齐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