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权
“司徒大人是老糊涂了吗?”不等魏慎开口,魏惜直接打断。
“且不说嘉定侯下个月就要成婚,此时派他出征不近人情,再说嘉定侯麾下的卢家军镇守边城多年,尚且可在苦寒之中与北漠一战,现在却要把卢家军调到湿热的南萧,这是在折腾将领还是拿人命作儿戏?”
魏惜咄咄逼人,就连当事人嘉定侯还愣在一边,魏慎看着嘉定侯挺拔的背影,附和道:“皇姐说的对,嘉定侯下个月大婚,不能这个时候派他出征,就算嘉定侯心系大魏,怕是陶国公也不会同意的,爱卿可有旁的人选了?”
被驳回的司徒朗连连应道:“是老臣糊涂,把嘉定侯的大事给忘了,可是朝中年轻将领除了嘉定侯外,老臣一时也没有特别好的推荐……”
司徒朗的语气带着犹疑,明显意有所指,魏慎顺着他的话道:“嘉定侯乃武将世家,非常人不可比,难道朝中没有别的后起之秀了吗?”
司徒朗上前跪下:“陛下明鉴,我泱泱大魏,自当是人才辈出,微臣尚有一人选,文经武略不输嘉定侯,只是资历尚浅。”
“朝中还有这样的人才?爱卿快快引荐。”
司徒朗拿着笏板重重磕了一下头,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此人乃京卫指挥使司副指挥使许云秉。”
听到这个名字,龙椅上的魏慎坐正了身子,魏惜也眯起眼打量司徒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许云秉?这是许尚书的儿子吧,许尚书有这么个好儿子,朕怎么都不知道。”魏慎笑得一脸温和。
被点到名的许尚书这才从文官队伍里走出来,不卑不亢道:“陛下谬赞,犬子不过在军营里虚度几年光阴,是万万担不起征战南萧重任的。”
“许尚书这就谦虚了,司徒大人和你同为吏部官员,朕让他举荐人才他就不藏着掖着,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许尚书尚且如此能干,儿子肯定错不了。”魏慎笑得一脸灿烂,连连夸赞许之忌父子。
一旁的卢定逾不想将兵权分拨出去,刚想开口揽下出征,被魏惜看出意图,狠狠瞪了一眼以作警告。
在最后拍板前,魏慎问了魏惜的意见,魏惜一脸从容,道:“陛下说的对,许尚书的儿子必然是不错的,朝中也需要年轻将领传承下去。”
魏慎见魏惜没意见,道:“如此,那便封许云秉为征南将军,率领两万兵马,平定南萧祸乱。”
散朝后,公主府的马车留在宫门口墙角处,青姑守在出口,将卢定逾带至马车前。
魏惜坐在马车里,训斥卢定逾:“在完婚前,你老老实实待在江州城,哪都别去!”
卢定逾低着头回应:“臣知道了,可是,一旦让许之忌分了兵权……”他走到马车窗下,压低声音道:“那就相当于是陛下分走了兵权。”
“分走了就分走了,这大魏本就是他的,何谈兵权呢。”
卢定逾摸不清魏惜想做什么,只好表明立场:“臣不知公主想做什么,但卢家军效忠的魏氏只是魏惜的魏。”
“阿兄放宽心,眼下最要紧的是你把嫂子娶回家,剩下的,慢慢来。”魏惜掀起车帘与他对视道。
*
御书房内,魏慎翻阅南萧加急军报,越看越心里越没底,不耐烦地将军报拍在御案上,询问小吕子:“这些天,驿馆那边有动静吗?”
小吕子屏着气道:“回陛下,自八日前北漠太子出宫去了一趟公主府,就一直待在驿馆中没有出门。”
“八天没出门?公主府也没再去也没去?这不正常啊……”魏惜心里不安渐渐放大。
“回陛下,奴才派人去问了,说是太子殿下偶感风寒,身体抱恙才没有外出的。”
“大魏冬天难道还能比北漠还冷吗?偶感风寒,怕不是他见皇姐确实无意和亲,就想彻底放弃议和……”魏慎越想越烦躁,“难不成,北漠真的和南萧勾结,想吞并大魏不成……”
小吕子默默捡起被魏慎碰落的奏折,道:“陛下不必担心,北漠尚有嘉定侯的卢家军坐镇,如今南萧也有许将军平定,大魏自然会平安无虞。”
魏慎蹭地站起来,“对,大魏兵强马壮,不怕他们,来人,摆驾长寿宫。”
魏慎到长寿宫时,许尚书正好来探望安王妃。
虽然是骨肉血亲,但明面上仍是君臣。这是魏慎私底下头次见许之忌,不自然地免礼安王妃和许尚书的请安。
安王妃很是熟稔,招呼魏慎和许之忌:“陛下和哥哥快落座,咱们一家人多久没坐在一起了。”
许氏行为向来大胆,趁魏慎还没动作,又给小吕子递了个眼色,小吕子懂事的带走了宫人,只留他们三人独处。
许之忌向后退两步拱手道:“臣不敢与陛下王妃同席。”
安王妃不悦地放下筷子,“哥哥说什么呢,你是陛下的舅舅,怎么就不能同席了?陛下小时候,你还喂过他吃饭呢……”
魏慎听不下去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