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公堂

巍巍的后退半步，然后瞪大了双眼：“是你！”

崔嬿不解的皱眉，眼神充满疑惑，她不记得曾见过她。

好在不远处的守卫没注意这边，眼下危险解除，她才注意到鼻息间传来比之前更浓烈的药香，心下有了猜疑。

“我有办法带公子出去，不过有个要求，出去之后公子须保我性命无忧。”女子声音虚弱，态度却十分强硬。

崔嬿没时间打探她的底细，猜想她应是趁乱偷跑出来的，至少不会对她不利，便点头应了她。

女子带着她穿过花园，来到一堵围墙前，拨开墙面上的藤蔓，一扇小型木门显现在眼前。

崔嬿略微惊讶，她竟然知道这么隐蔽的门。

出去之后就按照原计划前往大理寺，只不过多带了一个人。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萧子羡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来，崔嬿躲在厢房里听几人对峙。

公堂之上，萧子羡做了判官的位置，谢离，沈为和孟氏站在堂下。

“擅自幽禁百姓，胁迫他人为你顶罪，你可认？”萧子羡正经危坐，质问道。

沈为暗道不好，手心捏了把汗，佯装镇定地辩解道：“晋王说笑了，我只不过邀孟氏做客，多留了几日，既未限制她的自由，还给她备了上好的厢房，怎么也谈不上幽禁吧，这胁迫顶罪更是空穴来潮。”

“死鸭子嘴硬。”萧子羡小声同身旁的随侍吐槽，又正色道：“孟氏，事情如他所说吗？”

孟氏踌躇不决，面色犹豫，张了张嘴，又被沈为阴戾的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正当孟氏准备开口时，洛熙川和孟明方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对着萧子羡略微颔首，萧子羡心下了然，更加胸有成竹，鼓励着孟氏：“你只管说明实情，公道自在人心，是非自有本王判定。”

本就脸色难看的沈为，自孟明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公堂之上时愈发阴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随后转过头冷声质问谢离：“他怎会出现在此？”

没等谢离开口，一道慵懒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尾音上扬，带着点戏谑：“今日大理寺好生热闹，看来下官来迟了。”

夜色依旧，街上的打更人敲响铜锣，嘴里喊着四更天，今夜怕是没时间睡觉了，崔嬿趁着他们对峙的时间，在房内换好了官服，掐着时间，出来为谢离解围。

沈为看到来人，眼睛微眯，眸子隐藏着复杂的情绪，嘴里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崔晏。”

从她的声音传来时，谢离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她身上，未曾注意到身旁人的异常。

再次看到身着绯色官服的崔嬿，还是被惊艳到了，谢离心想着若是她穿着这身朝服多在京城走动，这京中的名门贵女怕是要换梦中情人了。

“下官多谢晋王殿下相助，彼时孟明方认罪，我就察觉到不对，还要多亏了晋王殿下配合演了这出戏。”崔嬿一脸从容，说完对着萧子羡躬身行礼，走到一旁坐下，记录着堂上的言行。

沈为听了这话，只觉崔嬿心机颇深，偏过头安慰谢离：“她只怕早就将你看穿了，这招将计就计实在是妙，你被她骗了也正常。”

孟氏看见孟明方安全出现在这里，担忧的心也渐渐平静，不再害怕沈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来：“沈世子将我带走时，我正在家浣衣，她警告我若是逃跑就要杀了我儿，后来我儿找到了沈宅，沈世子便用我威胁他，逼迫他承认联合上书是个骗局，为了栽赃两位考官，还望大人明察！沈世子换走了我儿的功名，还想要我儿的性命！”

“一派胡言！你可拿得出证据？更何况，孟明方自愿认罪可是大家亲眼所见，而你作为他的母亲，你的话怎能算数。”沈为怒声呵斥。

萧子羡拍响惊堂木，冷着脸吩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证物呈上来，传证人。”

衙役将一本账簿和一封盖着沈为私章的信呈上，又领着三人到堂上。

“这几人你可认得？”萧子羡问道。

沈为也不知道明明安排好的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想辩解也力不从心。

徐文伯知道真相后会站出来认罪他不意外，但这张氏竟也背叛了他，他不解的她：“你可知科举舞弊是什么罪行？轻则死刑，重则诛全族。”

“知道，早在他给我休书时，我们的情意就尽了。”

萧子羡见他不再垂死挣扎，翻着账簿确认他的罪行：“你以黄金百两买通佥都御史王路将名单替换，是也不是？”

铁证如山，沈为无话可说：“是。”

正在记录罪状的崔嬿，听到熟悉的官职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张氏，握着笔的手指尖发白，直到张氏察觉视线看向她，才垂下头继续记录。

“你以加官封爵贿赂督察院经历徐文伯对此事视而不见，是也不是？”

“是。”

“你以孟氏威胁孟明方替你顶罪，是也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