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清脆的响声惊起鸦鹊一片。
凌戈被扇愣在原地,将黎狠狠用力将他从身上推下去,站起身便要跑。
此人内力太强,不好戏耍,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凌戈岂会让她走,他正好有些话要问她。
“站住。”说着,大手像铁链一般锁住将黎的手腕。
将黎挣脱不出,扬手便要再打他的脸,这次凌戈长心眼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将黎手臂被他扯着,踉跄了两步,贴近他怀里。
半晌的拉拉扯扯废了她不少力气,她娇.喘着气,香香软软的,都扑在凌戈脖颈。
“你……”
凌戈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将黎趁他失神的片刻,发狠踩他的脚背,然后轻易就挣脱桎梏,抱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弯下腰,用膝盖发力重重顶在他心口的位置。
凌戈疼得眼冒金星,还没得到稍纵即逝的喘息,后背又遭将黎手肘的连环攻击。
惨遭蹂.躏的他,痛得不自觉攥紧了将黎腰间的衣物。
侵略感极强的痒意自腰窝钻入将黎的心,她暗啐一声登徒子,握住他不安分的手腕,用力反扭,将他的胳膊别到了他身后,照着他的脸又是一膝盖。
残忍的暴击之后,将黎恶狠狠地瞪了伏跪在地的凌戈一眼,扭头便走了。
自以为是多管闲事的自大狂,将黎暗暗呸了两声,揍他一顿果然解气多了,连月色都比来时温凉,看那挂在竹梢的蟾月,多美啊。
凌戈痛苦地趴在地上,自指缝中紧紧望着将黎的背影,无奈又释然地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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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将黎睡得很香甜。
对她来说,能梦到公子,是最大的幸事。
哪怕清醒后,会有如浪涛一般的失落紧紧将她裹住,会经历仿佛能地久天长的心痛……
即便如此,她还是希望公子常来看她,就算是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她记得公子纤长白皙的手,记得他常穿的一身月白色云水长袍,记得他的字和画,记得他的每一句教诲,唯独再也勾勒不出他的音容笑貌。
日久月深,记忆越发的淡薄,思念却愈发浓烈。
她收拾好以后下了楼,庖屋里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在里面摊煎饼。
是凌戈。
将黎心里虚,脚步突然放得很轻,想趁他不注意直接穿过前院下山。
“吃完再走。”凌戈摊煎饼的姿势利落,动作也游刃有余,不像今天临时上任的,倒像个孔武有力的老伙夫。
将黎像被人敲了一下,愣了两息,努力牵起嘴角弯下眉眼,脚底打了个旋,拐进庖屋,“大人,怎么是你在做饭啊?晓收呢?”
“他们已经下山了。”凌戈背着将黎,手上的动作不停。
“都走了?那大人是专门为我在做饭吗?”将黎捧着如芙蕖般娇美的脸颊,嗓音温软。
“……嗯。”
这回答倒是让将黎意外,他向来不解风情,今日怎的突然开窍了。
凌戈扭过身,将一片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煎饼端到她面前,“尝尝。”
将黎望着他红肿的左脸,隐约可见小小的巴掌印,上方还有一块微青……她昨天是只逮着他半边脸蹂.躏了嘛。
“怎么了?”凌戈睨向她。
“大人,你的脸……”将黎压着心虚的笑意,语气里满是虚伪的关心。
“无妨,摔了一跤。”
将黎夹起煎饼堵住自己的嘴,嗫嚅道:“大人下次小心一点。”
“知道了,一块够吃吗?”
“够的。”将黎心里一惊,凌戈摊煎饼的手艺简直匹敌煎饼界的宗师,对比之下,晓收摊的只能勉强果腹,根本毫无味道可言。
“你要当捕快,我的确无权干涉,今早我便让晓收去府衙了,他会将我的意思转告府丞知事。”
“真的?”
凌戈温柔地点点头。
将黎腼腆地笑了笑,“大人对我真好,我昨天不该顶撞大人,希望大人原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凌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无妨。”凌戈嘴角虚浮着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转瞬即逝。
用完早膳,将黎一人往府衙去了。
凌戈果然没骗她,魏峙今日对将黎的态度浑然不似昨日,见将黎拎着她抽走那张通缉令上画的逃犯进府衙,也不提那两个时辰的事了,笑眯眯地夸了将黎几句,便着手写契约。
“眼下正有一人需你去捉拿。”
将黎在契约上按了手指印,“您只管吩咐。”
“此人你熟悉,谢良恭,他用潘家给的买命钱去豪赌,结果不但赔掉所有本钱,输光所有家底,还欠下千两巨资,最后打伤赌坊的老板逃了。”
谢良恭,浮生的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