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酒再相逢
百里佑言见他不言不语,心里愈发恼怒,于是偏要加快了脚步,简直是小跑了起来。
“佑言,佑言!”
李成言连忙紧着脚步跟了上去,见情况不对,便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怎么了?”
百里佑言甩开手:“不是不愿意跟我拉拉扯扯吗?”
李成言奇道:“哪有?”
旁边似是传来一声嗤笑,两人转过头,一张冰块脸从旁边移过。
李成言想起此人在自己晕倒前那潇洒的一个移步,有些不悦地说道:“你笑什么?”
冰块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没听见一样,一步也未停地继续前行。
这人怎如此无礼?
李成言皱起眉头,三两步走到冰块脸的面前:“请问,我可有得罪过兄台?”
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低下头看了看李成言,接着吐出两个字:“让开。”
李成言当即便要冒火,匆匆赶来的宇文冶连忙一把将他拉开。
冰块脸扫了宇文冶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开去。
李成言向宇文冶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宇文冶低声说道:“他是王储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宇文瀚。”
王储的弟弟,就能如此嚣张?
李成言望向宇文瀚的背影,心道,此人也真够讨厌的。
好在被宇文瀚这么一搅和,百里佑言的闷气倒也生不下去了。三个人出了宫门后,李成言便提议到酒楼里去宵夜,除除这几日的晦气。
百里佑言又好气又好笑:“酒楼里除晦气,你这是什么道理?”
李成言眨了眨眼:“美酒除秽,佳肴添喜,福从口入,何如?”
灯火阑珊时分,“醉忘忧”酒楼,顶层阁楼里的三人倒还在杯盏交错,意兴畅然。
蹲在他们头顶砖瓦之上的赤星乙被寒风吹得龇牙咧嘴的,忍不住骂了起来:“这么晚了,这几个人还不回家,日子也过得太逍遥了吧!”
凭着玉丹的联结,他追踪李成言到得此处。
起初他是怕人多眼杂,不想在这闹市中动手。可在这屋顶猫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他的耐心也被冷风一起,吹散在了无垠的黑夜之中。
赤星乙抬头望了望天,今夜朗星布空,是个动手的好日子。
灵巧地从窗户跃入“摘星”雅间,洒脱地直起身后,赤星乙整理整理头发,对着房间内目瞪口呆的三人说道:
“这么晚了还不归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们,夜晚会有妖魔鬼怪出没吗?”
其余二人捏着酒盏一脸呆滞的神情,李成言却立刻扑了上来,双手环抱住赤星乙的脖子:“哟!你怎么来了呀!”
赤星乙比李成言身高许多,李成言整个人吊在他脖子上,勒得他后颈生疼。
赤星乙顺手将李成言抱了起来,脑海里像是忽地被人倒了一桶浆糊——
等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抱着他做什么!
赤星乙回过神来,无语地将李成言往地上一扔,接着,两个人都“哎哟”了一声。
揉了揉屁股,赤星乙心下一阵暴躁,剖丹!必须马上剖丹!
瞟了一眼旁边那两个醉醺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赤星乙冷着脸,直接将手指按在了还未起身的李成言头顶。
刚开始催动法术,两个人又同时“啊”了一声。
这次,赤星乙直接痛到抱头蹲地,心中闪过一万句污言秽语——
老子怎么会这么蠢!
这借魂玉丹,让老子根本没法杀他!
李成言一直捂着脑袋,哇哇叫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别吵了!”赤星乙将头伸出窗户,试图冷静下来。
他看着窗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主意。
这醉忘忧的阁楼,离地足有五丈左右。
赤星乙转身将还在乱叫的李成言拦腰抱起,接着,便毫不犹豫地抬起他往窗外一扔。
妈的,这下总行了吧!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成言醉得厉害,只觉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在向下跌落。
这是怎么了?
他正欲抬手揉揉眼睛,接着,便跌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之中。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赤星乙,然后又侧头看了看面前的醉忘忧酒楼,眨巴眨巴眼睛:“赤哥,这是?”
方才,赤星乙刚把李成言甩出窗,便瞥见他后颈窝似是亮起些许红色淡淡的光芒——
莫不是祈神印!
电光火石之间,赤星乙自窗口一跃而出,总算在李成言摔成肉泥之前,将他接在了怀中。
眼见李成言又是醉意盎然地将双手环了上来,赤星乙无语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探头看他的后颈——
此刻,那里只有一片白皙无瑕的肌肤。
祈神印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