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卡卡西再也没有回来过同居的公寓。几天后，在止水的办公室里，小岱看到了关于取消宇智波带土处决判决的机密文件。

她慢慢将文件放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止水。违规泄密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止水坐在桌后静静打量着她的神情，片刻后才起身收起了文件，看起来很想对她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就不用了。”她及时打住了他的话头。

之前止水向她透露高层动向的时候，她天真的以为卡卡西不会这样轻易放弃她。但或许佐助说的没错，她挑男人的眼光很烂，一个两个都不过如此。

她并不是幻想事事以她为先，只是希望偶尔她也能被坚定选择一次。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这一点微小的心愿仿佛也难以实现。

“他今天在吗？”小岱探身越过桌子，从止水的侧边抽屉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熟练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现在火影的护卫应该都是你在安排吧。”

止水没有否认：“正式任命还没下。”

小岱懒散的靠坐在办公桌上，吸了一口才反应过来：“你也抽这个牌子？”

他拨弄着桌面上的烟盒，垂着眼玩味的笑了笑：“看来卡卡西前辈教给我们的都一样。”

或许小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连点烟的姿势都和卡卡西如出一辙。从某种意义上说，卡卡西塑造了另一部分的她，以一种令人惋惜的方式。

但止水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资格对此多加指责。

“算了，不见也罢。”不待她多说些什么，门外有人敲门要进来，小岱收敛了散漫的姿态，向他挥了挥手中的烟：“谢啦，止水队长。”

今天的止水罕见的穿着暗部的制服，衬得整个人格外英姿勃勃，于是出门前她真诚的又加了一句：“这套很适合你 。”

身后的止水低声笑了一下，合拢的门很快隔绝了声响。

大概是戒烟太久，再重新抽起来也少了几分意思，小岱突然失了抽烟的兴致。转身却看见许久不见的卡卡西，神态憔悴的向这边走来。

“好久不见，卡卡西。”她微微抬起头，迎上了他的目光：“还是该称呼您一声六代目大人。”

卡卡西的目光落在了她夹着烟的手上，但最终也没再说些什么。

相顾无言似乎成了她和卡卡西最近的常态。

“来找止水吗？”她侧身让了让：“那我先走了。”

“我晚上会回去一趟。”他平静的看着她，像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知道了。”她冷静的按灭了烟，不带情绪的点点头。

小岱的时间掐得很准，卡卡西和拉面外卖同时到了家。

对于预料中的结局，她失望却并不意外。因此也懒得再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

两人沉闷的吃着拉面，直到卡卡西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我会尽快搬走的。”

他竭力让自己表现冷静的说出这句话，却有些不敢抬头看小岱的表情。

若说没有感情自然是假的，又一次在权衡利弊中被抛下的挫败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知道了 。”她木然点点头。

“还有别的吗？”

“那你还想从我这听到什么呢？”她心烦意乱的搅动着碗里的拉面：“你之前说过不会抛下我的。”

餐桌上还摆放着两人之前打算备孕时买的一堆乱七八糟的保健品，整齐的在桌上摆了一排，此时显得格外碍眼。

“如果有了孩子会不一样吗？”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卡卡西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象那样的光景，沉默着没有回答。

一个孩子，继承了双方的血脉，世界上最亲密牢固的关系。

做出决定时理性大于期待，但到了认真规划的时候，两人不由都憧憬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否能做好。”她期待着，却也有些犹豫不决。

“我会努力做个好父亲的…你松懈一些也无妨。”即便是在这种事情上，卡卡西也一如既往的稳重可靠。

于是她欣然接受了他对未来的规划和安排。

倘若不是宇智波带土的出现，小岱应该会这样平淡的和卡卡西度过下半生。

虽然想到止水会有些遗憾但人生一向是这般不得圆满。

“我吃完了，你自己慢慢收拾吧。”小岱推开了碗，从桌边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

如果之前两个人都果决一些，也许事情不会拖拖拉拉成这个样子。

枯败的树枝将夜空切割的支离破碎，小岱坐在河边的围栏上，不无惋惜的想到。

“现在吃冰棒似乎早了些。”

“看来你比我先收到消息，止水队长。”她凝视着漆黑的河面，嘲讽地勾了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