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宴
春光明媚,风景正好,灯笼红绸高挂,喜气洋洋,来往仆从婢女着急忙慌,险些几次相撞,殿中一位光鲜亮丽,着金袍,戴金冠的男子指着众人安排事宜,对待下人都那般轻柔,“小心点,这些东西都是各仙派送来的节礼,万不可碰坏了,”他转身偶然瞥见一婢女放置花盆,连忙道:“等等,这可是难得一遇的金睡莲,”
金光瑶走上前,翻看那节礼单上面的人员名单,“江南林氏送的,就是那林楚陌的父亲。江南多水乡,产水莲亦是多,这金睡莲倒也不足为奇。”
他再次看了看那盆开得极尽艳丽的金睡莲,吩咐婢女将它送到金少夫人处,也就是江厌离处。
有些仙派因着路途远便着人先一步将礼节送到,其后家主再过来。
刚好,金如玉此时过来了,看了看这厅中布置,犹为赞叹,“三哥不愧是兰陵一把好手,这新生见礼的布置做得样样全,父亲以后都可以放心将这兰陵事务撒手交予给你,去享他的清福了。”
金光瑶出生比金如玉,金子轩都早,但按照嫡庶辈分,他也只是最小的那个,因为年长,金子轩,金如玉便唤他一声三哥。
金光瑶听了他的话,心中却不以为然,金光善令他改名光瑶而不是子字辈,是断了他与金子轩争储之心,兰陵事务交与自己表面上看着风光,实则吃力不讨好,到头来还是别人的铺垫石。
金如玉道:“这一连一段时间都未曾看见父亲,然金陵满月礼已至,宾客至也就这两三天的事,三哥,父亲交待事务之前可有跟你明说他去了何处?”
金光瑶搭着一惯的酒窝,笑得天真无害,“子玉糊涂了不是,我怎么好去过问父亲的去处?”
然则就在一天前,他去了别院,这座别院半年前便悄悄以他的名义买下,址在兰陵城繁华地段,人群混杂,车水马龙,倒也不容易发现。
他进入后,随后便有不少美女进出,稍后便听见那主卧房里传来的荡漾美妙的嘤声和男子的喘息声,一向温和无害,以两个酒窝示人的金光瑶这一刻鄙夷,愤恨交织心头,下一刻,却恢复神色,对着那房的方向恭敬掬了一礼道:“父亲好好玩,阿瑶就先走了。”
金如玉不疑有他,“那我与子轩再去找找看。”
他转身就走,金光瑶却喊住了他,眸中意味不明:“子玉可知苏姑娘也要到我们兰陵来?”
金如玉神色惊喜,只似想到了什么,片刻不过又平静如常,他淡道:“三哥是在逗弄如玉?以苏姑娘如今薛氏的身份,父亲又怎会请她前来?”
“除了苏姑娘,魏公子同样也在邀请之列,我听说,他们这会儿已出了姑苏,”金光瑶道,
金如玉还似有些不信,金光瑶便耐着与他解释:“父亲有意借此机会,借着仙派齐聚,带头出面与薛氏化解恩怨,百年恩怨既是百年前,便该随着薛重身死一笔勾销,而不是连累今世无辜后辈,并且苏姑娘并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可……”金如玉犹豫不决,前段时间,仙门族中弟子多惨死,有说是苏姑娘所为。
“子玉,这是父亲所说,恩怨是非便不该牵连到后世之人,向来冤家宜解不宜结。”一句父亲所说便打消了他所有的疑虑,他不仅放下心来甚至也觉得所有事情就该如此和平解决,而不是一味的相互厮杀。
看着他放下了疑心,金光瑶又道:“听闻蓝家长辈因为薛氏,心中芥蒂,大多不赞成泽芜君与苏姑娘的姻亲,苏姑娘于姑苏之时,便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这趟前往兰陵,他二人也是未曾一路,反倒是魏公子与其一路。”
金光瑶顿了下,瞧了眼对面之人的脸色,多少有些窃喜,便推波助澜道:“子玉倾慕苏姑娘,不妨借着这次机会,金氏既有心友好薛氏,子玉可与苏姑娘一番畅谈。”
金光瑶的一番话正中金如玉的下怀,静默无言,良久,金如玉默默一句:“多谢!”金氏愿摒弃前怨与苏姑娘交好,这其中也不乏三哥出言鼎力相助,此为一,二为刚刚。
金如玉走后不久,金陵台殿前小仆便焦急忙慌前来,说是秦家回拒了这次宴席,并且还带来了另一张卷轴。
秦家之女秦愫自知人品相貌不佳,配不上金氏金光瑶公子,今日自毁婚约,与金光瑶公子自此天各一方。秦愫言。
他收上卷轴,手中捏得发紧,想不通为何秦愫要自毁名节废除婚约。
手背青筋乍现,这一条能借此巩固自己地位的路子却失策了。
外头传来,秣陵苏氏苏家家主苏涉前来拜喜,他随即将卷轴丢给小厮,一脸笑意出面相迎,
“金公子,”见是来人,苏涉连忙行礼,仙门中人多叫他金三公子,他不然,没人时总是金公子的叫。
虽然离新生见礼还有几天,但仍有不少人提前而至,对此,金氏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已是打扫出了众多厢房以供歇息。
二人一块来了厢房处,却是一块私私密语,长久后,金光瑶才从他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