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
“我竟是痴痴地以为你是真的有话与我说,我还一直傻傻地等在那里,以为,以为……我真是太可笑了,”他扬着头嘲笑着自己,苍白的一双手指着苏晓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渴望的失而复得竟是一直都不曾拥有,此时他的内心爬满了寂寞与不甘。
“我确实有话与你说,”苏晓想到了刚刚在他房中看到的东西,
金如玉以为她是又再来欺骗自己的感情,没有理会。
这种悲凉倒去得也快,他换了一副脸色,语气稍硬:“你可以走,她必须留下。”
“不行,今夜,我必须带她走。”苏晓的语气也很强硬。
“不行,”金如玉真是苦恨不得。
苏晓道:“你曾经救过楚陌,她也为此倾心于你,可你如今为何又要伤她如此?”
“她心悦我,我就必须要心悦她吗?我当时救她仅仅是因为不想看着一个无辜女子被伤了性命,仅此而已。而如今,不是我留不留她,而是她知道得太多了。”
“因为你曾经是善良的,你有一颗善良的心,潜伏温氏之时,你的内心有在挣扎过,而今,却是真真正正的变了,”
他沉默了。
苏晓紧接着问道:“楚陌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服了散灵散,灵力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昨日恰好是灵力全失,这种以药物作用促使灵力在运转周身之时急停,会使人五脏六腑、内里不堪一击。灵力丧失之日,痛苦非常,这种痛感反应到身体面上,便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她以后还能恢复吗?”苏晓问道,她看了看林楚陌,她这般虚弱,自己只需稍稍松下手就会倒下去的。
“不会,灵力失去了便是永久地失去了。”
“我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苏晓怒了,“没有了灵力便做个普通人,只是这身体能否养好?”
金如玉默了会儿,道:“服用了散灵散的修仙者除了灵力全失,休养过后的身体也会较之寻常人差些,寻常人伤过后依旧能提起力气下地干活,她却不能,连一般的重物都不能,日常出行皆要人跟前一点点伺候。”
苏晓怒了,怒火中烧,想到林楚陌的以后,她盯着金如玉,眼中如两团火炬,怒生怒色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除了她的灵力还不算还要她此生都如同一个废人般,什么都不能做?”
蓝曦臣来了,“阿月,”
魏无羡几人此时也都一同到了此处。
几人见着此情此景很是心惊,他二人相互对峙,气氛紧张。
蓝曦臣担心苏晓有个万一,忙走到她身边护住,而林宗主则快速地从她手里接过林楚陌,抱着她到一边,沉浸在悲痛之中了。
在看到蓝曦臣手里的朔月剑时,她心下毫不犹豫地一把抽出,朝着金如玉一剑刺了过去。
“不是我,”看着胸前的鲜血直流,金如玉淡淡地道。
这一剑太过突然,纵使蓝曦臣他们始料未及,也诚然金如玉不曾想到,
这一剑断掉的,是这可有可无的一点情谊都没有了。
他满面心伤,身体承受的痛远远比不上心口的痛伤人至深,在看到那把剑来,一股刺进自己的胸膛,他唯一想到的是,为自己辩解。
苏晓拔出剑,那三字她似乎全然没有听到,满腔怒火直至这一剑都未曾有所消逝半点,她所希望看到的不是一命换一命,一剑偿还一剑,而是这一切从始至终便没有发生,一切都好好的。
“林楚陌,我带走,而你,从此两散。”她扭头离去,决绝的身影义无反顾。
金如玉伸出手惟愿拉住这最后一点的渴留,在最后也无力地放下了,他的心千疮百孔。
林宗主抱着林楚陌走在前头,快速地向林氏的歇息处而去。
苏晓拖着那带血的朔月剑一路划过。
蓝曦臣走了过去,轻声地拿过她手上的剑,右手一挥,朔月剑身的血迹被抹去地干干净净,被他放回到剑鞘中,回到虚无处。
默默地一路伴随着苏晓往前而去。
魏无羡与蓝湛二人自觉地与他们空出了一段距离。
他用手肘撞了下蓝湛,道:“你看他们如何?”
“若是我,今日这一剑他必死无疑。”
魏无羡被这一句惊到了,在看看这冷若冰霜的蓝湛,甚觉此言不假。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又用手肘撞了下蓝湛:“避尘拿来。”
蓝湛虽面有疑问,可到底还是把避尘给了他。
“不是说灵剑有灵,认主的吗?还是你们蓝氏的剑都是这般随随便便只要是个人他都能用吗?”
刚刚苏晓拔出朔月剑这一番动作着实把他看傻了。
蓝湛瞬间有些无语,好生解释道:“苏姑娘可不是随便的人,不止在大哥的心里,灵剑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