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公子,到了,”船家停了浆,将船靠了岸,唤道。
这从山上下到这彩衣镇码头,足足花了大半日功夫,午下的集市并不输于晨市,依然那么人流不息,人声鼎沸。
一路走,一路看,路过首饰店时买了一支碧玉簪送给娘亲,保准她喜欢,路过茶叶铺又买了些上好的茶叶给父亲喝,路过点心铺,买了些刚出炉的点心,小乔这个吃货,
走走买买,大包小包提着,直至日落时分才到苏府,红墙绿瓦,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威严屹立。
在原主苏小月的记忆力,这座宅子承载着春夏秋冬悲欢苦乐,是她这个现代人抹之不去的,而在她魂穿这里的一年,他们又待她极好,让她这个在一时之间失去亲人的苏晓月感到了亲情依在,体验了从那之后所有过的疼爱。
看着这座府邸苏晓月感慨颇深,还记得她偶然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是一个晚上,在他们四处所寻她未果之时,
一个小乞儿受一位姑娘所托递上一张纸条:城郊凉亭,
金巧巧最终也没有狠下手去,让苏小月真失了名节,那封信还是她送的,说到底她也只是父母强权之下包办婚姻的一名受害者,她也该释然了,只愿她和她的心上之人和和美美,幸福一生。
见门是开着,苏晓月再不犹豫地欢快地小跑进去,嚷嚷着:“爹,娘,我回来了。”
正厅,主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年纪虽大些,依然是丰神俊朗,女的虽已是他人妇,仍是姿容绝色,不输岁月。
底下一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端着茶,呷了一口便放在了侧边的檀木桌上,温温开口:“苏老爷,夫人,这天色已晚,再等下去怕也无济于事,金某先行告辞,明日再来拜访。”
一听他要走,正起身离开,苏老爷与夫人连忙从座位上下来,苏明泽劝道:“金公子,我这就让人摆膳,不妨吃过再走。”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小乔着急忙慌的从外进来,
苏夫人一听,喜上眉梢:“人呢,在哪?”
“就在院子里头,这会儿快要到了,”小乔半蹲着,喘吁着答道。
苏明泽忙吩咐着下人去厨房传话,今晚多备些好酒好菜,还没忘了旁边一人,笑吟吟道:“金公子,这下说什么你都得留下了。”
夫妇二人刚至厅外,这厢苏晓月也已行至了跟前,她还来不及称呼,便被一梨花带雨的妇人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发丝,呢喃道:“一年多没见,月月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怎么清瘦这么多?”苏夫人忽然松开怀抱,双手比着她的身板,又行至腰肢,
“娘,痒,”此时的苏晓月怎么看都像极了在撒娇。
苏父看不过去了,出声阻止:“婉儿,快收起你的眼泪,这还有外人在呢。”
“对,对,”苏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她的手进屋:“娘给你介绍一人。”
“等等,你还是先回房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再来吧,”苏父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一脸嫌弃,
“爹,你这是什么眼神,你女儿虽是男子装扮,可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说着,还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出去,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又说胡话了,”苏明泽又开始头疼了,自家女儿从前是矜持端庄的大家闺秀,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个活泼俏皮,没脸没皮,不羞不躁的小姑娘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月月,听你爹的吧,”苏夫人唤来小乔:“带小姐下去,挑件合适的衣服换上。”
“是,夫人。”
苏晓月一步三回头,很是不情愿,摆摆手:“爹,娘,我走了,晚点再来看你们。”
苏夫人捂着手帕点点头,苏老爷也朝她摆摆手,二人正要回身进屋,却正值金公子一理衣领,意气风发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那种风姿,当今世上怕是除了蓝氏双壁和江氏那两位,再也无人能及了吧。
“金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小女她”苏明泽看着自家女儿回过头来,才走出两三步远这又兴奋地返了回来,他是恨铁不成钢啊,这痞样子,没大没小的真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金公子的眼中,亏她一副还不自知的表情,笑呼呼地: “哎,怎么是你啊?”
好在这金公子一点都不在意,还向前一步,靠近了些许,望着她腰间挂着的环佩,淡淡开口:“我可以说是它引我来的吗?”
他本是坐在厅中,他们父女相聚他此时也不便出面,却在听到一阵环佩叮当之声时竖然起身,很熟悉的声音,就像他的随身玉佩所发出的,连行至厅外时他还特意理了理衣服,
苏晓月爽快地解下腰间玉佩丢给他:“不就是个玉佩嘛,还你了便是,何苦还跟了我一路呢。”
金如玉接过去倒也不生气,自然地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手执折扇还做了个正式的行礼:“多谢苏姑娘,他日,我再送姑娘一个更好的,今日,如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