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室
蓝曦臣先回了寒室,梳洗整理一番,而后往兰室走去,但见魏无羡跪在室外的石头地上,心下明了,绕过廊柱,本无意再看他,却听到一阵低低的,窃窃的笑声,
魏无羡拿着一根长木棍正在逗弄石头底下的蚂蚁群,而他看着这些蚂蚁慌乱而跑的样子笑得连双肩都止不住的颤抖,
“魏婴,”
听到这一声,魏无羡连忙挺直身子假正经。
蓝忘机从后走了出来,“兄长,叔父命人找你。”
“何事?”
说话间,两人已行至门前,只听里面传来,
“金兄,我云梦江氏向来主张的是天性与本心,从不强迫子女做他们不喜欢的事。阿离与令郎虽早有婚约在身,但原本就是阿离母亲执意要定下的,现在看来双方都不大欢喜,还是不要勉强了。”
此人正是江枫眠,云梦江氏宗主,昨晚便接到了蓝启仁的书信,彻夜及至今晨才赶到。
“小孩子们不懂事,误会而已,你我大可不必理会,”兰陵金氏金光善拂袖起身圆和道。
“金兄,我们能帮他们订下婚约,却不能代替他们履行婚约,毕竟将来要共度一生的,是他们自己。”
哎,金光善短叹一声。
江枫眠接着道:“我已传信给阿离的母亲婚约还是取消为好。”
此话一出,已断了念想,半点回寰余地都无。
“叔父,”蓝氏双壁走了进来,退到两旁,
“曦臣,忘机,你们来得正好,”蓝启仁从主座上起身走了下来,
“江兄,都怪小儿鲁莽,好好的坏了一桩美好的姻缘,既然江兄主意已定,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件事情不要影响到我们两家的交情。”
“当然。”
“二位,今日把你们叫来,也不仅仅只为令郎与千金之事,还有一事,刻不容缓,”蓝启仁,一脸沉重。
“哦?”金光善双手负后,若有所问。
“曦臣,这件事就由你来说。”
“是,叔父。”蓝曦臣大手一挥,整间屋子被笼罩在一层淡蓝之中,外面的人进不来也听不到。
“江宗主,金宗主,想必两位对这摄灵一事有所耳闻吧,”
金光善,江枫眠二人面面相望,
“我云梦以水为生,不过最近这水上也不太平,常有渔民落难,这码头两岸的村民也失踪了不少,曾有人打捞上来一具尸体,其样子和蓝先生所说无异。”
“我兰陵金氏倒不似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只前日才发现了一具红色灼烧裂纹尸体,但是此人不像是我兰陵金氏人,看服饰更像是从清河那边逃过来的。”
“不错,清谈会时便听聂宗主说过此类怪异事件,”蓝启仁道。
蓝曦臣将手中的洞箫随之一转,至于身后,右手安于胸前,慢步道来:“那这么说来,除了岐山,兰陵,其余等地都发生过此类诡异事件,这是为何?”
“蓝宗主,莫非在怀疑金某?”
“金宗主,多心了,曦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罢了。”
“蓝曦臣,到底是我多心了,还是你有意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金某敢指天发誓,此事绝不是我兰陵所为。”
金光善说着就要十指指天,蓝启仁先行挡了下来,圆着道:“金宗主,莫生气,曦臣啊,还是太年轻了些,初掌宗主之仪没几年,有些事难免做的不够妥当,还望谅解。”
蓝曦臣也作势道歉,躬身弯腰:“金宗主,曦臣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江枫眠此时也站了出来打圆场:“好了,金兄,此事就算过去了,若让那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我们几大世家内部出现了分歧,岂不让他们得了空子,更是肆无忌惮,大开杀戮了。”
“江宗主所言有理,这些时日,曦臣也查到了些眉目,此摄灵归根结底,阴铁。”
“阴铁?”
“那不是薛重亥?五百年前几大世家早已将此物四分五裂,镇压在各个灵气充沛之地,以求净化于它,今时又怎会?”
“此人手中有一枚阴铁,他借用阴铁之力将活人变成傀儡,凡是接触之人均受其害,前些时候,镇压在我蓝氏后山的阴铁,蠢蠢欲动,于昨日已现身,现如今正在忘机身上。”
江枫眠道:“蓝宗主,这么说来,此人正在号召其它几块阴铁,若是他把另几块夺到手,仙门,则危矣。”
“根据阴铁所指方向,应是岐山无疑,只是到底何人所为,目前还未得知。”
既知是岐山温氏,刚才为何不明说,蓝曦臣,你倒把我金某算计了,金光善心上不悦却也强装和颜悦色道:“这个吧,蓝宗主放心,我有一人,已潜伏在岐山多日,我来时已传了书信去,想必他正在来的路上。”
江枫眠:“金宗主可谓是有先见之明啊。”
金光善汗颜,近几年来温氏日渐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