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山
,见林君渐逆光站在大门外。
他的背后,是万丈霞光。
池将离的语调不自觉轻快起来:“林君渐,你来啦!”
林君渐瞳孔放大,死死盯着她。
池将离出了大殿,来到他身边,见他恍恍惚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林君渐?”
他这才回过神,低低应了句:“嗯。”
池将离嘟嘴:“我刚才喊你,你怎么不理我?”
林君渐:“……”
池将离不满:“你老是这样,喊你总是不回应,还摆出一副臭脸给别人看,这样很没礼貌耶。”
她往凭栏处走去,撩开面前白纱望了眼远山,又放了回去,转身倚在汉白玉围栏上,隔着面纱看着林君渐。
“对我这样倒是没什么,毕竟我早就习惯了。不过要是遇到小心眼儿的人,人家可是要记你的仇的!”
林君渐定了定心,来到她身边,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问了一句:“那你呢?”
倦鸟啾鸣,苦撩逆旅行人。
池将离侧头看他,心想怎么可能不记仇!
不过是反派魔头心太狠,炮灰女配没人权!
虽然心里妈卖批,但她脸上依旧笑嘻嘻:“哈哈~我怎么可能记你的仇呢?我们是朋友嘛。”
“经过阿香的这件事,我们现在可算是生死之交啦!”
林君渐有一瞬的失神:“是吗?”
生死之交?他和池将离?
池将离:“是!”
微风吹动树稍,残阳铺满山林。
林君渐望着远方一行南飞的雁群,轻微地道了声:“那就是吧。”
池将离转过身,学着他的样子,将两只前臂撑在汉白玉横栏上,山风迎面荡开她的面纱,她急忙用手抓回。
林君渐瞥她一眼,笑道:“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池将离恼怒:“那你赶快忘记!等我好了你才准看!”
林君渐:“嗯。”
池将离舒颜:“这才对嘛,回一个字也好,总比没回应强。”
“林君渐,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啊?”
林君渐平和道:“好。”
池将离扬眉。
怎么林君渐今天怪怪的?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起林君渐上次给她好脸的时候,还是在风清派的天禄阁。
妈耶!快逃!
池将离:“哎呀,想起来我今天还没上药,我去药师殿找江映雪帮忙。”
她说着就迫不及待要走,林君渐喊住她:“我来时瞧见她往后山普贤殿去了。”
池将离:“那我找许如风。”
林君渐眉目一凛,从身后一把抓住她胳膊,带着薄怒:“他是男子,怎么能帮你上药?”
池将离急着走,头也不回:“没事儿,我先涂脸上手上,身上等江映雪回来再帮我涂。”
林君渐捏紧她小臂:“那也不行!”
“啊!”池将离吃痛,低头一看,他竟把自己刚结痂的伤口捏裂开了!
鲜血染红了紫色天绫纱,顺着她雪白的藕臂往下滴答,在白玉地基上砸出朵朵血花。
痛意蔓延,池将离红了眼眶,他果然没安好心!
林君渐慌乱松手:“我……”
池将离忍痛捂住伤口不让其继续流血,身子摇摇晃晃地往药师殿的方向跑:“我找二叔行了吧!”
得赶快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林君渐跟在她身后,一时无措:“我不是故意的。”
池将离怕他得很,只能敷衍:“我知道。”
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慌慌张张赶到药师殿,偌大的金殿内空无一人。
这个时间,和尚们都去圆通宝殿做晚课去了,包括入乡随俗的池重台。
池将离找到药箱翻找绷带伤药,准备自己动手处理伤口。
林君渐从她手中抢过药箱:“我来。”
池将离不放心:“你会吗?”
林君渐撩起她袖口,托着她小臂给她上药,均匀地撒上药粉后,抖开绷带往她手臂上缠,目光专注,手法娴熟。
直到她因痛呜咽出声,林君渐才想起回她的话:“久病成医,包扎伤口我还是在行的。”
想到他外出历练常带一身伤回来,池将离了然:“难怪,你手法还挺好。”
“还行。”林君渐动作轻柔,低垂着眼眸给绷带系结。
池将离提醒道:“系紧一点。”
林君渐:“会痛。”
池将离:“???”
池将离忍不住调侃:“哈哈~你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起来了?”
林君渐的心跳暮地漏了半拍,又像是怕她有所察觉,眼睫颤动间,系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