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夫的买衣日常
单单呢?
不如卖鱼,给夫郎换银钱去。
只剩二人站在路上,越折枝怎么都不肯与谈一澄挽手而行。
他低垂头,微微后于谈一澄,一副温顺小夫郎的模样。
“我带你去做两身衣服去。”
谈一澄十分豪横,她特意带出来存的夫郎本,想把越折枝装扮得漂漂亮亮。
她不知道越折枝过去生活有多豪奢,起码在和她过得日子里,她想竭力对他好。
“都听妻主的。”
越折枝跟在谈一澄身后,轻轻牵起她的腰带尾端。
他想,谈一澄的腰间,还缺个他的荷包。
小镇不大,只有李家一家成衣铺。
里头的衣物算不上多出挑,但胜在做布衣百姓生意,样式好看又价格合适。
越折枝穿梭布料之间,琳琅满目也勾不起他多大兴趣。
他往日多着锦缎丝绸,针绣也只用几大名绣,此番棉麻纱衣也只看着质感新奇,旁得远不及旧日华贵。
倒是谈一澄格外有兴致。
这取一件翠绿,那拿一身月白,秋香比着老气,银红见着生生黯淡他的艳丽。
时新的,俏丽的,沉稳的,内敛的,各色都在越折枝身上粗粗比划,又各色衬不得他更为动人。
什么色在谈一澄眼中都差了一点,及不上越折枝那身风情。
“怎么什么都不行。”
谈一澄看了半天,也看瞧不上一件能配得越折枝的,不由有些恼火。
越折枝看着谈一澄小孩子脾性,眉眼弯弯,他轻覆上谈一澄的手,道:
“妻主莫恼。”
这一声轻飘飘的,是春日夜里一场细雨,润进了谈一澄的精神,平息她的躁动。
只见她的小夫郎拿起一块被她忽视的布缎,向身上比去,巧笑倩兮问:
“妻主可知这是何色?”
谈一澄摇摇头:“不知。”
此色不张扬,亦不寡淡,就像雾里入了一抹和谐的春意,倒是更现小夫郎露出的腕子洁白如雪。
“此色名为欧碧。”
谈一澄挑眉,问道:“碧花止一品,名曰欧碧?”(1)
越折枝含笑:“妻主聪慧。”
谈一澄双手合抱,绕着越折枝若无其人地打量几圈,忽而满意笑道。
“不错,此色配你甚好。”
此类牡丹浅碧,开最晚,仍不慌忙夺艳惹眼,独出欧式。
当配越折枝这流落难依旧不改气度的大家公子。
“折枝好眼光。”谈一澄感叹道。
只见越折枝抿唇一笑,又拿起一件红中带暗的色。
“奴觉得,此色甚配妻主。”
“不若请折枝再与为妻讲讲?”
此件颜色艳丽,又不失沉稳妥帖,要她说,这件配越折枝也是极为合适的,倒于她而言太过激动。
“此色名为胭脂虫,似乎又叫洋红。奴并不知其名出自何处,只觉得颜色生动,穿在妻主身上必然极为好看。”
越折枝一双眼包含无数情意,拿着那块不适合她的绸缎站在“推销”,倒真让她生出几分向往来。
洋红,血染洋红久不消,芝泥方法费深调。 (2)
这倒是个外头热烈,内里坚韧又有骨性血性的颜色
谈一澄点头,大手一挥:“那便都买下。”
越折枝躲在幕篱后偷笑,谈一澄不知,越折枝在家中时便因觉着他与胭脂红相近,尤爱胭脂红的衣裳。
他拿起的欧碧,不过是他觉得极贴合谈一澄罢了。
他穿着像妻主的色,妻主穿着像他的色,当真是绝配。
谈一澄见买到合适的,又苦找半天,硬生生挑出些勉强过眼的塞入越折枝怀中。
前生她便爱玩些换装游戏,今生当然要把小夫郎装扮得貌美如花。
那掌柜见二人手中那一堆,又见是常年单身的谈女君带着个气度不凡且未见过的男儿,当即眉开眼笑恭喜道:
“女君大气!二位女才郎貌,般配至极!”
几句恭喜就把谈一澄哄得乐嘻嘻,她数着钱兜,咧着大牙:“哪里哪里。”
一见二人挑得色,掌柜又道:“二位眼光卓越啊!这胭脂红正是小店染出的新品,据说是从江南那块盛行的颜色呢!”
越折枝家世显赫,未中美人谢之前更是姿容过人。他十四五岁之年,一袭胭脂红美冠江南,竟在粉墙黛瓦的江南水乡引起闺中男儿争穿此色比艳争丽。
谈一澄随意搭着话:“此去江南甚远,又如何得来盛行之色?”
那掌柜道:“前些日子李少姥带回个小侍,据传便是江南那带代罪过来的贱奴,命好被少姥看重,这不就鸡犬升天了不是。”
谈一澄回想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