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梦豚

苏澈回到自己的寝宫时，琉璃才刚刚醒转，她睁着惺忪的睡眼，便瞧见鲛人少年，“苏澈？呀！我原还在水晶宫哩！”

苏澈闻言，心里柔软了许多，“你昏迷了好长时间了。”

琉璃抬眼望着少年，俊美少年眸子里温和而暖，“你守了我这许久么？”

少年微微脸红，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单是瞧着她醒来，便放下了大半颗心。他一转念便又担忧起来。

“你不开心？”琉璃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出了什么事么？”

“你知道北极之渊么？”

“那是极北之地。”

“你也知道那里？”少年惊讶地望着她，不可置信。

“知道啊！我娘就去过北极之渊，听我爹爹说，那里半载是白昼，半载是夜晚，白昼的时候，会融化厚厚冰层，接着那里会长出青色绿草，五色的花朵。”

“夜晚的时候，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是可以看见绚烂的极光。”

“极光？那是什么？”苏澈为少女的奇异的故事而惊异。

“我爹说，我娘曾说极光是这世上最美的星辰，绚烂，瑰丽干净，北极之渊是离神界最近的星光。”

“那你有听过混沌青莲么？”

“嗯————，”琉璃歪着头思索着，“好像听过，可是我想不起来啊！”

“一点印象都没有么？”

“唔，”琉璃摇摇头，“没有。”

苏澈瞧着琉璃微皱眉头思索，心下暗暗不忍，牵过琉璃的手道，“北极之渊传说苦寒凶险，琉璃，倘若，我说倘若，倘若我想带你同去，你可愿意？”

“愿意呀！”琉璃一双清澈的眸子好似雪后清空中的银月。

苏澈心下大动，一颗心不停的跳好似要跑出胸膛，他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呐呐道，“你……你不怕么？”

“有你在，我怕什么？”她凑近苏澈的脸，“咦？你的脸好红好红，”伸来手摸了摸，“还好烫哩！”

好似全身力气全部被抽干了似的，苏澈僵在原地。

“你，你，你” ，他结结巴巴，双颊更是红透了，“你……你这样不好……”

“？”她继续伸着食指，轻轻点了点苏澈的脸，一脸疑惑，“是这样吗？”

苏澈，“我，我……。”

他站起身来，道，“我……，我……我……我们走吧！”

少年双手结印，拇指交叠，吐出一段咒文，一只梦豚凭空而出，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瞧这苏澈。

“梦豚，带我们去归墟之渊。”

归墟之渊是通往极北之地的海上必经之路。

从南海出发，沿着东陆大地走向西域沙漠地，再由西域沙漠穿过一片苦寒的森林沼泽地，淌过北海，再走过一片冻土地，这片冻土背后的雪原就是北极之渊了。鲛人族就算有灵力加持，沿着陆路行走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况且鲛人最怕西域沙漠，灵力到了陆地也会减半，瞬行术根本用不了。

梦豚眨巴着眼睛，直晃头，它张开嘴吸进一大口海水，不一会海水从它头顶喷泉似得涌了出来。

将两人淋的湿透透的。这间卧室本来是苏澈为琉璃用灵力恪出的无水空间，和人类的居所毫无二致。召唤梦豚出来的时候，它身上本来裹着的一团海水，因为海水无法进入无水空间，它就像个空中巨大的泡泡里装着海豚。

它泪眼蒙蒙地蹭了过来，在无水空间中绕着苏澈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它在做什么呀？”

“在撒娇。”

“为什么呀？”

“它不想去归墟之渊。”

“咦？那又是为什么？”

“它说怕你身上的小青。 ”

“小青可好了，才不会伤害它的。”琉璃从百宝袋中放出小青，小青滴溜溜转着莹绿色的小眼睛，蜿蜒地盘在琉璃手腕上，几日了小青还是巴掌大小，完全没有生长的迹象。

梦豚一个劲的吸水，喷水。无数海水泡泡被灵力托起飘在空气中。

“它是不是害怕极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苏澈伸手点了点梦豚光溜溜的头顶，“你过去天不怕地不怕，这次怎么了？”

梦豚开始拼命的在头顶喷水，焦躁紧张地发出很尖锐的声音。

而那一边的小青竟然闭着眼晃着头，欢快地吐着蛇信子！

“梦豚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它说你的小青很厉害！”

“是吗？”琉璃食指摸着小青的头，“我怎么不觉得，明明很弱小的。”

“哧哧——！”小青瞪着碧绿的眼珠，转着蛇头，吐着蛇信子，仿佛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