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谜云（三）

带领下赶到了正厅。

该说不愧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只是一照面，论气魄和血性竟是能与常年征战，保家卫国的吕洛不相上下，哪怕是先前在东境都护府的时候他的气质都不会输给永国公。

霍成殇抬眼，几人的目光瞬间就在空中交汇，转眼间就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气势不加隐藏的暴露，这也导致了原本领路的侍从只能躲在庭院的门后，只因府内有明确的规定，每个庭院的领路都由负责看守的人一同负责，这也导致了他们纵使害怕也无法离开的原因。

好在这场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

“五殿下。”

“吕国公，本王奉父皇的命令找二哥回宫。”

霍成司问道：“五弟，可知父皇所为何事？”

霍成殇这才收回视线：“父皇自有他的道理，二哥时候不等人，我们车上再说。”

霍成司点头。

霍成殇的视线从吕府三人的身上移开，落到霍成司的身上后者瞬间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紧了几分，但他并没有行动，只是跟霍成殇一样行礼之后，离开了吕府。

随着马车的启动，吕府渐渐消失在俩人的眼中，整个马车内的气氛格外沉重，一个靠在马车墙壁上闭目养神，一个静静用手抵着下巴，看向窗外。

半响之后，霍成殇才开口。

“二哥，或许你不该跟吕府有过多纠缠。”

收回看向窗外风景的霍成司，转头就对上霍成殇的双眼，墨色很深，眼底却浮现的是对他的“悲情”。

他没有想到闭目养神人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霍成司一怔，但并没有回应他，而霍成殇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从霍成司的身上要到回应。因此直到马车行驶进皇宫之中，俩个人都没有再开过口。

霍成胤早已在殿外等候，见状迎了上来：“二哥，五弟。”

“四哥，四弟。”

三人相□□头，代表回应。

“等你们许久了，”霍成胤看向霍成司，“二哥，父皇等你许久了，快进去吧。”

霍成司点头，将横在腰间的佩剑交给二人，转身踏上石阶。

“我们也走吧。”

走在回程路上时他们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吕逐光，后者走下马车向二人行礼，霍成殇一抬眼就看见脸上细密的汗珠，显然在来的这一路上很是匆忙，即使如此仍然还记得礼数。

“二哥去见父皇了。”霍成殇将手里的配剑递给吕逐光。

吕逐光双手接过佩剑，向二人再次行礼，眼见马车从眼前走过，霍成殇与霍成胤相会对视一眼，离开了。

回到明武殿，霍成殇与霍成胤坐在椅子上。

周佩佩端着托盘，走到俩人面前，放下托盘，将早已泡好的茶水和糕点端到二人身前，躬身一礼后，才拿着托盘离开了，临走时甚至不忘悄声关上房门。

白烟从茶杯上冒出，遮挡住俩人的深情，除了风刮过树叶传出的沙沙声以外，房内的寂静哪怕一个针掉落都是震耳欲聋。这在向来无话不谈的兄弟们之间可以说是罕见至极，不是他们不想说，只是他们的心都很乱而已。

倒满茶水的茶杯清晰的倒映出二人的身影，霍成殇单手拄着脸望向茶杯里的影子，努力想把脑海里的种种忘掉，甚至是想把它驱逐出脑子里。

然而却是愈发清晰。

“五弟，五弟。”

“怎么了四哥？”

霍成胤换回了陷入沉思的少年。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霍成殇抬眼瞥了眼霍成胤，又垂下眼帘，闷不做声。

霍成胤也不着急，端着茶杯浅抿一口。

率先沉不住气的霍成殇猛拍一小桌子，道：“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干吗。”

霍成胤瞥了眼面前没忍住散发出气势的少年：“年纪轻轻就沉不住气了。”

霍成殇摇头，吕府里亲眼目睹的情景还在历历在目，加上霍成司脖子上的痕迹，颇为头疼的按揉着眉心，闭了闭眼睛。

霍成胤能够感觉到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气息逐渐减弱，就知晓面前人翻涌的气息慢慢镇定下来了，刚抬头想要喝口茶，却不料那人一睁眼，就是一句：“不对，是演戏。”

抵在唇边的茶水一个没经受住，倒出些许，他连忙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捂着嘴咳嗽几声，才哑着音：“什么？”

霍成殇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