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
十月的晨光灿烂,倾泻进没拉帘子的窗里。
舒染染睁开双眼,发现比之前枕过白桐尘胳膊睡觉还过分——
双臂紧攀着他的脖子,头深埋在他怀里。
这么近的面目相对,何止是暧昧,都能感受到气息的交缠。
舒染染顿时红了脸,忙不迭翻身跑去浴室。
她胡乱摸摸身上,并无异样感觉,心脏依旧暴跳如鼓。
门没关,舒染染站在洗脸台前回想昨晚怎么上的楼,白桐尘进来,她忙抓起牙刷,脑子乱乱的,忘记握着牙刷要干嘛。
他从她背后伸手,像半环住她,拿起牙膏,抓过她的手腕,把牙膏挤在她的牙刷上。
舒染染垂睫,机械刷了几下,在一堆泡沫中含混着勇气:
“我怎么在你房里?”
“你醉在客厅,我抱你上来。”
她昨晚最开始睡在小孩房间,态度上早已表明是注意尺度、分房睡,即使把她抱上来,也该是放在小孩房。
不等她质疑,白桐尘炸裂回答:
“我不想你睡在别人房间。”
??
所以让她睡在他房间,同床?
他堂而皇之违背昨天早晨的承诺——会打地铺。
big胆!
舒染染震惊地望着镜子里的白桐尘。
白桐尘拿过自己牙刷挤牙膏,瓮声瓮气:
“你睡觉不老实,小孩的床太窄,万一摔坏了,今天没办法回老家。”
这算理由?会不会太牵强?
可经由提醒要钱,50万离自己又进一步,舒染染秒转快乐刷牙。
一不小心,牙膏泡沫滴在了衣领处。
舒染染赶紧解扣子,俯身在水龙头下清洗。
水流了半天,领口的扣子却还没解开,她有点急:
“怎么系这么紧?”
正刷牙的白桐尘有口无心回:
“你喝醉了,非要把上衣脱了,我当然要给你系紧。”
“······”
两人顿住动作,从镜子里望着彼此的眼睛。
舒染染脸上一热,变调:
“我脱到什么程度?”
直到把她盯到垂睫,白桐尘才缓缓沉音:
“我从倒数第三颗纽扣往上扣的。”
嗖——舒染染从镜子里消失,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
洗完牙刷要出门的白桐尘,用脚踢踢她的脚尖:
“胆小鬼。”
舒染染气急败坏,不抬头:
“我死了!不要跟我讲话!”
白桐尘:
“又不是第一次看。”
不是第一次看,那之前什么时候看过?!
舒染染还没来得及质疑大流氓,他自己答:
“你在酒店骂我强X犯那次。”
“······”
冤枉他那次,可不止看,都上手了······
死去的记忆,猛烈袭击了舒染染,她一早上都不敢吱声。
临出门,舒染染不放心检查了好几遍结婚证,白桐尘摇头:
“这哪是结婚证,是你的要账本。就算你忘了,有我在,也帮你记清了,小财迷。”
舒染染眯眼微笑,举着拳头轻挥,学招财猫。
正往车边走的白桐尘瞥见,又大步倒回来,凑到她耳边:
“怎么会这么可爱?”
调戏突然,舒染染的脸瞬间飘满火烧云,不敢看他。
他把她盯到躲进车里遮羞。
倒车时,白桐尘余光里看到舒染染又伸手到包里偷摸一遍结婚证。
他轻笑:
“爸妈那对老夫老妻出门才一遍又一遍检查卡包,我们是新婚夫妻,也这样。”
他父母的婚姻是真的,而他俩是假的。假的就该天经地义的心虚。
舒染染不再对白桐尘的调戏作出丝毫反应。
他看了她一眼,绷直唇线,默然开车。
如他所言,假期第二天的高速果真清爽了许多,从桐城到鲸云走了半程都很顺利,没遇到大的拥堵。
越靠近海滨城市,热岛效应衰减越明显,空气变得凉爽。
白桐尘打开车窗,自然风灌进来,驱散了空调风的沉闷:
“我找个休息区停车,你换到后座躺一会儿,老这么坐着多累。”
舒染染摇头:
“我陪着你聊会天,省得你开车犯困,我要小命安全。”
白桐尘脸色变得轻松,挑下眉梢,照旧把车子拐进服务区。
安顿好舒染染坐着休息,他去点餐。
服务区简陋,就餐区连个空调也没有,空气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