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
瘴气的,又累又难熬。盛寻的工资按照他们原来安排的,除了交学费的部分,剩下都要上交给他们。”
“他们这样对他?”谢淑梅漂亮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比这还苛刻的事儿多了去了,他养父母吵架,一个离家出走,一个房门反锁,盛寻大晚上的没地方去...”说到这她心虚,“在小区花坛里坐着。他爸妈对他,想扇巴掌就扇巴掌,想踢就踢一脚,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谢淑梅揪住自己领口的衣服,“他都没跟我们说。”
“盛寻就这样,不太擅长跟别人说自己的事儿,去年十月份,我们这天气已经很冷了,他还在穿单层的鞋呢,他爸妈..养父母根本就不关心他。”
余照总结,“所以说他们还敢跟盛寻要抚养费简直是不要脸。”
林美珍清清嗓子。
盛寻的事儿都是由余照讲给谢淑梅他们听的,中间她口渴,低头脖子很疼,就动作艰难地缓慢喝水,桌上的三个人都眼睛盯着她喝完,然后等待她继续讲。
“我们本来是受害者,这件事儿我们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荀自强讲,“打官司打到底,他们让我们互相错过多少年,简直是罪大恶极。”
“小余,还有件事儿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姨您说。”
“我们想着把寻寻转回锦绣去上学,你可能还不知道,寻寻实际上是1993年出生的,正常的话现在应该在读初三,我们建议中考后,就给他买个自费生的名额,这样就能跟铮铮一起上学了,需要重新读一遍高一。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盛寻很适合学理科,他理化生主要是基础不太好,要是补补课很快就能提上来。”
谢淑梅笑了,“你跟徐老师说得一样,所以我们想着,在我们身边的话,从高一开始重新来,也是给他点提成绩的时间。”
“嗯,挺不错的。”
谢淑梅叹气,“现在问题就在寻寻自己身上,他想在这边住校,不想跟我们回家。”
“啊?”
余照愣住了。
“我们俩怎么劝他就是摇头。”谢淑梅愁云满面,
“孩子刚刚找回来,我们本来就不好强制他干什么,说话都不敢提高音量。但是你说真把他一个人放在这边上学,我们也实在不放心,还是想一家人在一起。”
“我们看寻寻很听你话,你看能不能帮叔叔阿姨劝劝他跟我们回家。”荀自强说完,林美珍不高兴地放下了杯子。
“这....”余照看林美珍阴云密布的侧脸。
“劝动了盛寻就跟你们回家,不在这边读书了?”林美珍确认。
“是,我们带他回锦绣去。”
“那赶快吧,你们把盛寻带来,余照劝劝你小同学跟爸妈回家去。”
谢淑梅两个人看到林美珍发话喜出望外,余照想通林美珍为什么支持了,盛寻被父母带走,他们就没什么“拉拉扯扯”的机会了,尤其是她以后连手机都没有。
散场前,几个人又开始了关于红包的撕扯。
一方一定要给,一方死活不要。
“听说寻寻花了小余不少钱...你们就拿着吧,这不是我们送的,是我们还小余的,你们要是不收我们夫妻俩都睡不着觉。”
余照因为脖子有伤,艰难地左右腾挪,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将红包捡起来送回去,谢淑梅夫妇连忙走出门了,
“那晚餐见,小余。”
林美珍叹气,“都是什么事儿啊。”
余照蹲着,不敢低头,只有眼睛往下瞟,去摸索那个厚厚的红包,好不容易拿到手里了她吐了一口气,“妈,给你吧。”
“都指名道姓是还你的,我还能要吗?你自己收着吧。”
林美珍看都不看,盯着自己家的碎花桌布,“圆圆,今天把盛寻劝回家去,以后你们就不许再联系了,给我一心学习,知不知道?”
“嗯,我考清华。”余照一本正经。
林美珍叹气,“随谁啊到底是,还考清华呢,你这脑子也就烤个地瓜。”
林美珍大概是想到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孩子早恋的问题,对着镜子化妆的时候还心情极好地哼歌。
余照偷偷摸摸将自己的卧室门关上,坐回书桌前,拆开小板砖一样的红包。
飞速轮指点了一遍,多久没听过美妙的钞票整齐划过手指的声音了。
正正好好一万块。
晚餐时两家人围坐在包房里。
余照觉得有种奇怪的见家长氛围。
还好荀铮一直隔着盛寻好奇地跟她搭话,让她轻松不少。
“明天我就得跟我爸先回家了,我学校那边没法再请假了,唉,我们老师真是服了。”
荀铮侧着上半身,“余照,等你放假了来找我玩啊,不只是锦绣,周围的城市也都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