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
郑玉郎当时就恼火了。
心想一定是月娘因为什么无聊之事,耽误了给他做饭。
这般懈怠,实在是不像样子。
枉他还良心发作,甚至还有想过,等他功成名就,就勉为其难,将楼月娘纳为妾室好了。
郑玉郎一恼火,后果很严重。
他决定就算楼月娘来了,也不给她好脸色看。
并且让楼月娘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看这傻女人会不会泪眼汪汪,软语相求?
然而饭点都过去好久了,这该死的女人也不见影儿!
他翻遍了自家的灶房,这才找出了半个凉掉的饼子,想就着热水吃下去吧,水还得自己烧!
他只试着去生了下火,就把自己给呛了个倒仰。
最后只得就着冷茶水咽下了半个饼子,这才算是稍解饥肠辘辘。
他有心再也不睬楼月娘。
他郑玉郎,那可是大户人家之后,这种蠢妇不识抬举,难道他还不能换别家做事利落的人来做活吗?
光是石盆村里,向他示好的姑娘没有十来个,也有七八个了!
可转念一想,就算马上换其他人,可这节礼的事情不能拖呀!
总不能端午节那日再上门吧?
再说其他人家,就算女子乐意,家里人多口杂,闹将起来,却是未必真能准备一篮子粽子给他当节礼。
于是他就屈尊降贵,主动来找楼月娘了。
然而可恶的是楼家竟然无人!
听邻家小丫头说,楼月娘似乎是出村去了。
至于出村干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哼!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出村去?还不来给他说上一声!
郑玉郎悻悻而归。
约摸等了半个时辰,他就又到楼家门口来观望了。
毕竟,那半个饼子,压根不解饿的呀!
他饿着肚子,又生着闷气,脖子都快伸长了。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楼月娘,可这村里最多话的王嫂子却先开口了。
一猜就猜着他是来寻楼月娘,还挤眉弄眼的,好像他跟楼月娘怎么样了似的。
那他能让人误会吗?
必须不能啊!
他清清白白的大户人家子弟的名声,被这个无父无母的村里丫头给沾上,岂不是就要白玉微瑕?
于是郑玉郎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楼月娘一眼,下巴微扬,露出矜持微笑。
“王大嫂误会了,小生不过是路过,想到一些课业,所以盘桓片刻而已。”
王嫂子也笑着瞥了楼月娘一眼。
“哦!哦!是课业呀,那郑大郎你接着想吧!”
她同楼月娘点头作别,便进了自家院子。
虽是进自家院子,脚步却格外的慢,耳朵也竖得老长,时刻准备听听月娘和这郑大郎要说点啥哩!
楼欣月也趁着王嫂子跟郑玉郎说话的工夫,多打量了郑玉郎几眼。
在原主的记忆里,郑玉郎那就是白月光,是山头雪,是全镇最俊秀的男人。
然而在楼欣月的眼里,郑玉郎的颜值,大概……能在电视剧里勉强演个书童?
总之,要想靠颜值吃饭,这小白脸差得还远呢!
王嫂子跟楼欣月点头作别的时候,她也自然地往自家小院走。
她又没打算听八卦,因此走得比王嫂子可快多了。
但楼家只有姐弟两个,楼赛郎今日跟着同伴们进山打猎去了。
这会院门自然是铁将军把门。
楼欣月还得掏出那长长一条钥匙,不大熟练地伸进这古式铁锁里开锁。
郑玉郎原本屈尊降贵地来找楼月娘,是想责问几句的。
但他万没想到,楼月娘竟然就像是没瞧见他一样,径直越过他,反而去开门了!
不过么,看到楼月娘开个门锁都笨手笨脚的,郑玉郎一边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嘁!
这很明显,就是等着他先开口呢!
没想到这蠢村姑,居然也学会了欲擒故纵这一套!
他就偏不中计!
郑玉郎无声冷笑一声,负手向天,真地默背起一篇课业来。
古法门锁发出轻声咔哒声,开了!
楼欣月取下门锁,开了院门。
她一脚跨进院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郑玉郎那小白脸,仿佛一头鹅,昂着高贵的头颅,向天发出串串意义不明的噫语……
还真是个“小可爱”啊!
楼欣月抿嘴微笑,另一脚也跨进了院门。
郑玉郎眼瞧着楼月娘不但没理会他,反而进了自家院子,转过身来就要关门。
这下才急了。
赶紧上前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