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关系错综复杂,家中兄弟妯娌没有一个省心的,尤其是他那个继母,原本只是妾,后来却被扶为正室。
林归宁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百遍的气:摆脱了极品李家,又来个虎穴沈家。
轿子此时停下,撒过利钱后,拦门的庄少师敞开一条路,林归宁借着丫鬟的搀扶下了轿子,踩在铺好的青毡花席上。
克择官手持花斗,一边念着祝亲词,一边望门而撒,孩童们争相拾取。
林归宁跨马鞍,进中门,从少师身旁经过时,却闻他一句新婚康福,而后在众人起哄中坐虚帐稍作休息。
二人拜先灵,拜舅姑,夫妻对拜,林归宁头戴盖头,新郎官挂红绿彩,二人牵着绾好的同心结,缓缓相向而行。来到新房后,在宾客的喝彩声中,盖头缓缓被掀起,众人直叹新娘子美若天仙。
她坐在帐中,礼官往床上撒同心花果和特制钱币,撒账中念诗祝愿新人永结同心,多子多福,最后新郎官被几个好友拉去喝酒。
林归宁终于暂时卸下这些规矩,桂圆在一旁突然拿出一盘糕点,小心翼翼地喂林归宁吃。
这是她今日吃的第二块糕点,像极了沙漠里的第一滴水,珍贵无比。
吃着吃着林归宁将学的规矩全都抛在脑后,大口大口地塞着食物,在一旁看呆的桂圆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反应过来后,她急忙咽下去后,端起了规矩,并拿起一块糕点喂给桂圆。
桂圆直勾勾地盯着糕点,嘴上却说:“姑娘,会坏规矩,一会我自己找点吃的便好。”
林归宁趁她说话的功夫,将糕饼塞进桂圆的嘴里,“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不必拘着这些礼节,往后你要同我一起生活在府里,彼此照应着。”
桂圆顶着鼓囊囊的腮,点头眯着眼笑,看起来同年画上的娃娃一般,可爱的让人想rua。
正享受着美食,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箫声,身体下意识地震了一下,林归宁震惊刚才的生理反应,起身走向窗户边。
这箫声,很耳熟,可林归宁深知,是原主身体的记忆在作祟。
推开窗户,她努力睁大双眼,只见不远处的房檐上,一男子背对她,投入地吹着手中的萧笛。
看身形,于怀书无疑。
今日只是听闻于大人在家中养病,不能参席,可他终究还是来了,来送自己儿时心爱的姑娘出嫁。
以一种隐晦到极致的方式告别,若不是这具身体的反应,林归宁根本不会被这箫声所吸引。
林归宁突然心中涌现一股罪恶感,从之前几次频频心痛的反应,她猜到原主或许心中有过于怀书,可自己却占着她的身体,嫁给了别人。
站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箫声停了,耳边传来一阵推门声,桂圆行礼退下。
“夜里冷,为何开着窗户?”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将窗子关上。
林归宁的思绪被拉回,拉着沈君尧坐在床边,望着他的满脸笑容,心中也不由得喜悦几分:“你居然没醉,他们竟这样放你离席了?”
沈君尧宠溺地将林归宁头上的冠摘下:“你官人我经常去听戏,学着那角儿演上几招,他们自然放我走了。”
说着话,突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林归宁努力嗅了嗅,这才发现沈君尧藏在身后的食盒。
她激动地一把夺过来,打开后,如同老鼠看见大米般,嘴角压不住的开心。
酱肘子、麻辣烫、烤鸭、烧鸡……
林归宁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便往嘴里塞了一口麻辣烫,眼瞬间亮了,这麻酱味,这火候,是新味馆的手艺。
“宁宁,想来你在宫中同嬷嬷学规矩,很久都没回你的饭馆了,自是会想念那的味道,我便骑马买了回来,饭馆的伙计们送了你新酿的酒作新婚贺礼。”
“饭馆里的伙计大多都是我从街上找的,原本的日子过的很苦,现如今也算有个落脚的地,只是我怕无法经营那了。”
“你放心,那条街所有的铺子,我都已经买下来了,往后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不光这条街,旁边有个瓦子,名为永乐坊,我也一并买了。”
闻言林归宁差点没被噎死,一条街说买就买,以前沈君尧可是一毛不拔,借他钱比借高利贷都贵。
如今一成亲,买了一条街……
更离谱的是,永乐坊是临疯子的地盘,他居然也恰好买了!
林归宁刚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是打了个饱嗝。
沈君尧捂着嘴偷笑,气的林归宁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扬言他要再笑,就狠狠收拾他。
话音一落,沈君尧的笑容突然变了味,直勾勾地盯着林归宁,喉结微微滚动,一把将林归宁抱到床上。
林归宁顿时有些紧张,试图用笑容蒙混过关,突然沈君尧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勾起林归宁的羞涩。
她用手捂住发烫的脸蛋,说话有些结巴,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