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他们四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杰西中间插话过一次,仿佛是随口一提,说钱家的那个Omega似乎有过一个指腹为婚的Alpha,但不知怎么的在钱云舒十八岁那年突然不知所踪,说到这件事周放倒是有那么点印象,因为纯种家族的婚姻一直备受关注,加上钱云舒和周放的妹妹是同龄,自然听到过一些消息。
季淮在这些事上比周放了解更多:“那个Alpha叫王钊,比钱云舒大两岁,王锡川当年在王钊成年后和夫人离婚娶了一个普通女人,后来王钊失踪,王家没了继承人,他们就开始培养小儿子,倒是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
以前倒还好,现在这种情况在纯种家族中屡见不鲜。纯种的延续是一代又一代人压下的包袱,然而压力越大越容易滋生叛逆,像秦江家里也是同样,把养育纯种继承人当做一种无法摆脱的使命,他们以血缘为纽带串起纯种家族间牢固的根茎,要最强大的孩子代替自己成为第八星系新的养分,他们最信赖的其实并非绝对的血脉正统,而是从最纯净血脉里诞生的强者,这也是千万年来刻在他们基因里的“丛林法则”。
“这个人兴许是个关键,他既然和钱云舒是指腹为婚,肯定从小认识,不是被灭口了就有可能是知道对方什么把柄逃走了,一般来说失踪了一个继承人王家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周放沉吟,“派人先去打探下消息,我回周家问问林琪,如果是王家人,她应该也能知道一些风声。”
像周放和季淮也是差不多的情况,既然是早早订婚,两家肯定关系密切,并且孩子也会早早放在一起培养,如果王钊真的是因为钱家甚至是钱绍森才失踪的,那么只要他还活着,想必有大用处。
杰西闻言应了一声,端着酒回吧台了,季淮反过来握住周放的手:“我陪你去。”
周放点头:“好。”
到了傍晚,第七天的客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也没再多聊,喝了酒就散了。
邵骋今天请了半天的假,晚上不着急回去,在部队里查这些也不方便。邵骋拿着杰西和周放整理的资料到了楼下小房间,那张懒人沙发早就在那次之后就换了新的,还是原来的款式,邵骋把地毯用脚蹬到一边去,坐在懒人沙发上开始仔仔细细慢慢看。
陆甘棠开门的时候有酒气,她坐上来的时候邵骋微微皱眉,随后在她的吻里尝到了“无名”的味道。
第一口甘冽,随后而来是柚子的苦味与香甜,盈满鼻腔的薄荷后劲让人后脑发紧......这杯酒和陆甘棠有着一样的味道,邵骋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甘棠,她闭着眼睛,睫毛长得颤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模样仿佛沉醉。
但邵骋知道不是,他在陆甘棠伸进舌头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咬下去,看见她皱着眉睁开眼,目光前所未有的清明,还带着笑意。
这才是她。
邵骋心里这样想着,没有拿资料的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张嘴的时候用力吻进去,唇瓣之间发出清晰的舌头交缠的声音,陆甘棠在搅弄的时候碰到了他的犬牙,“嘶”了一声。
在这个小房间里,所有的气味都含混地搅和在一起,他们却能清晰地绕开那些木头、羊绒的味道感受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味,这是临时标记赋予他们的感知,能把别人闻不见的味道放大数倍。陆甘棠喜欢邵骋身上的苦橙味,那会让她想起初次被标记时满鼻腔的血腥味混合橙叶本身的味道,同时她也感觉到邵骋在闻他的脖子,便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随他闻。
他们在这个小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做·爱,自从进了野火后邵骋就很少回陆家了,哪怕是假期也更多是待在部队或者来第七天,陆甘棠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他并不是属于陆家的,而是她的狗,陆甘棠的手摩挲着颈圈,在这样坚硬的质感里感觉到了掌控着一件东西的满足。
或许是今天聊了很多正事的缘故,两人脑子里都有很多没消化完的事,这样默不作声的亲吻过后都不约而同地一起平复了下去,把这种若有若无的亲昵归咎到临时标记的作用下。陆甘棠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半晌听见纸张翻动声后转了过去,在邵骋怀里和他一起看。
邵骋的目光专注,他只要沉浸在思考里任何欲望都不能动摇他,陆甘棠看了会儿:“前阵子上面让逐魄排查军备泄露的事,是陆毅负责的,报告书我也看过,这些军备落到第七区之前要经过重重验收,还要第一区第七区专员审批签字,但这些环节都没有异样,那么仅剩的可能就是入库后被人搬运出来,我猜他们第七区的军备研发室也已经沦陷了,如果真是这样,那钱家已经把第七区上面给蚀空了。”
邵骋显然思考过军械的事,说:“不奇怪,第七区政·府完全可以说是被钱家人占领,除了区长是由议会这边投票选举,其他军政处都多的是钱家人。如果我是钱绍森,第一步要做的也是在独立前利用钱家先把资源尽可能收入囊中,再借着独立的由头把区长赶下台,最好杀一儆百证明反抗军的目的是在推翻纯种专政的局面,如果他真的恨钱家人,那么现在第七区政府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