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郑廉第一次带墨文清去见他爸时，墨文清有点紧张。

郑廉拉住她的手说：

“没事的，我们两个的情况我都跟我爸说过了，他肯定也私下调查了你，希望你别介意，他们那一代人在商场上尔虞我诈惯了，这就是他们了解人的方式。”

墨文清虽感觉有点不适，但想了想自己也不怕查，忍忍吧。

“他挺喜欢你的。”郑廉又说，“今天我是临时跟他说的，他立马就把工作都推掉了。”

听他这么说，墨文清更感觉压力山大了，老人家感觉对她期望很高的样子。

……

两人进了门，两个阿姨帮他们把外套脱下挂起，把她们引向饭厅。

墨文清走在这像五星级酒店一样的房子里，承认自己以前是小瞧郑廉了，他们家好像确实挺有钱的。

“以后咱们出去都你付钱。“她小声对他说。

郑廉勾唇一笑，凑到她耳边说：

“我的就是你的。”

……

到了饭厅，墨文清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人家坐在餐桌正中央朝她笑。

墨文清礼貌地欠了欠身说：

“叔叔好。”

“好好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菜都快凉了。”

老人家招呼她们说。

……

吃饭过程中，老人家表现得很友善、很喜欢她，一直问些中规中矩的问题，像是她爸妈知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两位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什么时候有时间双方见一面正式聊聊结婚的事情、她想什么时候办之类的……

墨文清全程没感觉到半点被冒犯，也有可能是他爸早就什么都知道了吧，关于墨文清的家庭情况、收入、爸妈工作之类的，老人一点没问。

……

吃完饭，老人家说想让墨文清陪他走一走，并且不让郑廉跟着。

一些偶像剧的情节浮现在墨文清的脑海，她用眼神向郑廉求救。

“爸，你别乱说话。”郑廉立马警告他爸说。

郑父觉得冤枉极了。

“你小子，护短都护到我头上来了，这还没办就这样，领证前也不跟我说，这以后把老婆娶回家了，看来是更不会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

……

老人拄着拐，墨文清扶着他慢慢在离家不远的广场上走着，郑父拍着她的手说：

“文清啊，好媳妇，伯父不怕丢人地说，我没想过郑廉还能给我找一个你这样的好姑娘回来。”

墨文清没有回应，只认真听着。

“你也知道郑廉他在外面玩儿了一段时间，非常混账，我有段时间真怕他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说他要跟她们结婚，或者大着肚子的女人闹到家里，或者他直接就待在国外不回来了，哈哈哈……”

墨文清能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文清，”郑父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说，“我能看出来郑廉对你是认真的。”

墨文清知道他要切入正题了。

“我从小对他都非常严格，”郑父自我检讨般说，“却又缺少关心，他从小就更喜欢他妈妈，不喜欢我，我给他买什么都没用。”

……

“他妈妈去世的时候，郑廉非常伤心，难过了很久，但我那个时候……其实我也是很难过的。”

……

“文清，你知道的，商场上诱惑很多，但我从来只有郑廉他妈妈一个女人。”

“我知道伯父。”墨文清说。

她能看出他内心的纠结和愧疚。

郑父看她这般聪慧、善解人意，内心感慨道还是女孩子心思细腻，继续说：

“因为他那时已经高三了，他从小成绩都非常好，我一直都对他很骄傲，我都不怎么操心，都是她妈妈在操心。”

……

“他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知道他难受，但我那时并不想他在悲伤里沉浸太久，因为那会过度影响学习。”

……

“我觉得我要把以前他妈妈的责任也承担起来，监督他学习……但是当时好像没抓到要领。”

墨文清能想象那个情景。

“怪我当时情绪不好，爱人走了，事业上也不顺，儿子成绩又飞速下滑……他妈妈一走，家里的一切好像都要崩塌了。”

说到这，郑父不自觉红了眼眶，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只汇聚成一句断断续续、自言自语般的忏悔。

“我不该打骂他的，在那个特殊时期……我分明知道他已经很懂事了……我当时怎么还能打骂他呢……”

闻言，墨文清落泪了。

既为郑父，也为郑廉。

“爸，郑廉原谅你了，真的，他原谅你了。”

她拍着老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