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还是在单纯重复,“阿满,阿满她只是被迫的……”
一墙之隔的室内,宋不卦完全不知道另一边的光景。
像是生怕自己的“新主子”不相信一般,她语含嫌弃地冷声道:“殿下可知,没有权势的深情就像是无根之草一般。臣是个聪明人,过去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殿下这个明主,自然也不会再将那废太子的情深放在心上!”
“若是殿下需要,臣甚至可以与废太子当面决裂……”
女人的声音渐渐远去,阴冷的牢狱中,只剩下沈屿之垂着头,低声重复。
“无根之草?逢场作戏?”他眼尾的红色泪痣愈发瞩目了,在昏暗的环境中像是一滴血泪,连带着眼睛也红红的,饱蘸着风雨和血泪。
回过神,沈屿之冷漠地看着自己手心沁血的掐痕,眼无波澜,“宋不卦,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这个无根之草,你到底要怎么投奔你的明主。”
……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大殿上,文武两派官员分列两队,周孝帝看着下首主动站出来的官员,面色不变。
“陛下!臣以为,三殿下生有祥瑞,又是龙嗣,理应是这次祈福的最佳人选!此次钦天山之行……”
文官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官队伍中就一阵骚乱,不到一息,一个身穿大红蟒衣的武官就率先出列,指着文官的鼻子骂道:“放……你胡说!”
那是指挥使樊池,与定国公府也就是太子党一向亲近。
他转过身,直接跪在大殿上,怒目圆瞪,好似一头棕熊,“陛下,“陛下,自本朝建立以来,从未有太子在位,却由其他皇子祈福的例子!既然已有储君,此次祭天祈福,何不由太子殿下亲自前往!”
那文官却也不是一个好将就的,听到樊池的话,立刻转身讥讽起来,“三殿下生有祥瑞,又是本朝皇子,受龙脉庇佑,祈福之事有何不可!今日之事,应当遵守今日之变化,都指挥使莫不是准备一味的因循守旧!”
一边说着,那文官还不忘用讥讽的眼神看着樊池,身后有官员低声应和。
樊池身为武官,嘴皮子终究没有文官好。
此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怒目圆睁,直勾勾地着那文官,像是有火焰在燃烧。
身后的一众武官,同样愤恨地看着那文官。有人同样想要站出来,却苦于身份低微。
场面竟然一时僵持起来。
文官见状愈发嚣张了,抖了抖袖子,微微躬身,像是要继续说话。
樊池不想看他得意的样子,索性转过身,对着上首的皇帝悲痛道:“圣上,臣不懂什么新不新的,却也知道储君乃是一国之根本!还请圣上仔细裁决啊!”
龙椅之上,周孝帝的眼睛被珠帘遮挡着,无人能够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看着下首的这场闹剧,即便是樊池已经求到了他的面前,也面色不变。
珠帘微动,周孝帝的目光微动,神色淡漠地看向大殿前列的当事人。
“太子,你以为如何?”
权威冷漠的声音响起,沈屿之终于从敛眉静立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没有抬起头,只是谦恭地对着上首的周孝帝微微行礼。
“父皇,儿臣以为……”
沈屿之停顿片刻。
那边的樊池紧张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人好是好,可就是不爱争抢!还说什么“君子辨而不争”,更是友爱兄弟,从来都不会和三皇子抢。
只是在他一个莽夫看来,这分明是被欺负了,还不知道还手!
他抓耳挠腮地看着前面的储君,有心提醒,却又在注意到上首周孝帝的眼神后,不敢再动弹。
饶是如此,他还是时不时做些小动作,俨然一个好动却被绑住的蚱蜢!
只是,出乎樊池意料的,或者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太子沈屿之竟然继续道:“儿臣以为礼不可废。本就该是儿臣担起储君的职责。却不好让三弟代行。”
“当然三皇弟若是喜欢祈福,自可前往大慈恩寺祈福,以全皇子表率作用。”
话落,大殿内一片寂然,竟有几分肃杀之意。
有敏锐的朝臣,陡然想起前几天宫中传出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当着三皇子的面,立斩其身边随侍!”
他们眼神震动,齐齐绷紧了心底的一根弦。这朝堂上,往后怕是不会再太平了!
三息之后,却是三皇子率先打破这寂静,上前一步,利落地躬身行礼。
他生的唇红齿白,看上去很是喜人,好似天上降下来的仙童,或者吉散播吉祥的仙人。
此时,他的眼睛微微弯着,就像是纯善单纯的孩童一般,单纯道:“父皇,我也不喜欢祈福,还是让皇兄去吧!”
他说的轻巧,犹如一个善变的孩童,只是,因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