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没大量
不杀我,我就走了!”
她看出来,这人至少现在还不想杀她。
陆清和:“你既一心求死,本官成全你!”
话音一落,银铃只觉眼前白光闪过,冰冷的刀锋袭向自己的脖子。脖颈微凉,一缕青丝落下,陆清河迅速抓在掌心中。
“以发代首便算本官杀你了,今日留你一命,叫你睁大眼睛看看本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他侧过身背对着银铃,话音冷冽。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日真相澄清之日,本官要你三跪九叩向本官道歉。”
“你……”
银铃被吓得冷汗阵阵,濒临死亡的感觉。不想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她立刻就倔强的撇过了头去。
“下去吧!”
陆清河负手冷冷的站着,戏谑地扫着她惊魂未定的眸子,似在嘲笑她的蠢笨和胆小。
但也不说是要再将银铃关起来还是如何,她便自动理解为这人要放她走了。于是摸了摸眼睛,转身伸手去抓放在窗口条桌子上的鸽蓝色粗布挎包。
“放下!”
陆清河察觉到他的动静,冷着脸厉声呵斥,吓得银铃挨到上面的爪子又立刻缩了回来。
她忍不住委屈道:“你说我可以走了的,这包是我的。”
“但是本官还没原谅你放蛇咬我的事情,你的包包本官没收了。他日你表现好,诚心悔过,本官会考虑还给你!”
陆清河眼睛扫向条桌上的包颇有些后怕,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来历。
身上、包里全是要人命的毒药虫子,若不是有重炎还没到乾州上任两人就要被放倒在半路上了,所以包是万万不能还给这个妖女!
“我说过蛇不是我放的!”
提起这茬,银铃据理力争,包里可都是她的家当!
“药是你下的吧!若是不是你下了药将本官药麻了,蛇钻进衣服里了我会不知道?!”
陆清河质问道,对于毒蛇一事他知道不是这个女人放的。
但他要从她为突破口破除苗民的偏见,揪出在苗疆散布谣言的人。不杀她叫她下去,不带代表是放她走。他自然是要拿住她的命门,别叫转头就让人摸着跑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没事吗?”
银铃铛急得直跺脚。
“谁说本官没事,差点让你害到断子绝孙!”
陆清和逼上前,居高临下气势将的气势将银铃压得死死的。
她只能忽闪着眼睛避开他的目光,十分担忧地问道:“你真的……被咬了?”
那毒蛇的厉害她是知道的,被咬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可是这个人现在好好的,活蹦乱跳的。
她以为蛇毒是解了,现在看来应该是离得太近还是真的咬上了,大抵是出了什么后遗症。
陆清河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副不想和她多嘴啰嗦的模样。
为了自己包包家当,银铃十分殷勤道:
“那大人……我会配药。要不我帮您配几副药,你大人有大量就把包还给我呗!”
“大人没有大量,配药就不必了。你不是本事大吗,想办法把屋子里的虫子除。山里潮湿多雨,咬得人睡不着。”
陆清和伸手指了指挎包,眼睛盯着银铃从那面拿出一只土陶罐。见没有机会偷拿溜走,她只得认命地清扫起屋子来。
何玉一直守在外面将里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的,房外一开他便好奇的凑了上去,踮脚看里面忙活的人。
想到地窖里百毒不侵的银铃,心中感慨今夜大抵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大人怎么了?”
陆清河提步而出,将手中的青丝递给他,“没事,先留着她一条命。然后你把这个扔了。”
“大人这……”
他可不敢接,一姑娘的青丝。
何玉神经兮兮的拉过陆清河,避开屋子里的银铃低声道:
“大人,属下听说在苗疆女子的头发不可以乱扔的,尤其还是在夜里,弄不好会叫脏东西缠上的。”
“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陆清河轻喝,却也还是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中原尚未敢损之分毫。
而今天他以发代首削去她的青丝,这缕青丝似乎如何也不应当随意丢弃。那这缕青丝被当成她的脑袋话,是找到个地方埋了还是将来还给她?
但他也不知,颇为尴尬地问:“那等将来她诚心悔过,再将头发还给她?”
何玉忙得应和起来:“对对,大人先收好!”
他心下害怕陆清河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一溜烟跑下楼去给银铃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