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渊将一袋米递给巫医,巫医推辞,只用汉语道:“不必,不必。”王九渊也未勉强,便作揖道谢。花木兰也朝巫医行礼,满脸疲惫的巫医微笑着点点头,便离去。
花木兰问道:“王大人,崔公子吃了我的药没好吗?我给他扎针吧!”
王九渊道:“崔公子身上已经大好了。”
花木兰略显失落:“哦。。。那为何还要请巫医啊?”
王九渊道:“崔公子夜惊,不便惊动花姑娘,我便去请了巫医。”
花木兰低头看了自己手里装着银针的布包,道:“那这针,我便还给王大人吧,这针真是不错,比我爹那套还要好。”
她边说着,边把布包递给王九渊,王九渊接过,她却不舍得放手,布包僵住了。
王九渊轻轻放手,笑道:“这针便送给花姑娘了。”
花木兰忙道:“多谢王大人。。。以后有病尽管找我!”
屋内传来崔皓尘咳嗽的声音,花木兰立马进屋。崔皓尘见是她进来,赶紧把敞开的衣襟合上,心道:“山野村姑,果然无礼。”
花村姑伸手要摸他额头,他退缩了一下,村姑不管,径直摸上去,又摸摸他的脸,道:“烧是退了。”
崔皓尘的脸忽然红了。
花村姑见状又摸他脸:“怎么又烧了?”接着摸脉,道:“嗯,还是虚,得补补。。。王大人!您快去给他煮白粥,加点红枣。。。”
崔皓尘忙道:“怎能劳烦王世伯!”
王九渊道:“非常时候,不必拘礼,伯渊且安心将养着。”
花村姑道:“嗯,我再去给他弄一副退烧药。先物理降温。”
王九渊不解:“请问何为物理降温?”
花村姑一边比划一边道:“哦,就是别盖被子了,衣服敞开,用温水擦脖子,腋下,腿根这些地方。。。。。。”
崔皓尘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鼓声从寨门传来。王九渊望向窗外,对花木兰说:“花姑娘,你现下得离开,跟着骆溪女人们走。”
寨门内有两颗合抱的树,树上搭着一个瞭望台,台上置有一面大鼓,一个骆溪男人正击鼓。骆溪男人们听到鼓声,便拿起弓箭,砍刀等武器,向寨门跑去。骆溪女人们匆匆带上食物和武器,领着孩子们,往村背面的山洞聚集,并在洞口用树枝做了掩护。
寨门紧闭,布满竹制的坚硬倒刺。寨门之外,来了一队五十人的全副武装的步兵。
“有没有能说人话的蛮。。。蛮子啊!快滚出来!听不懂你们那鸟。。。鸟语!”为首的军官骑着一匹滇西矮种马,冲瞭望台上的骆溪鼓手喊道。
“你是什么鸟人!”姜郎爬上了瞭望台,冲那军官吼道。
军官气得涨红了脸:“我。。。不。。。不是鸟!不。。。我不是人!。。不。我不是。。。”
“你不是鸟人。”在军官身旁,骑着一匹高大战马的少年笑着说道。
“对对对。”军官松了一口气。
“这位骆溪兄弟,请禀告你们驿长王大人,夜郎郡左副都尉黄大人奉折冲都尉南大人之命前来接右副都尉崔大人上任。”战马上的少年,声音十分沉稳。
姜郎打量了一下这位少年:一身玄色武服,身后负一把长剑,目测与自己差不多大,身形比自己魁梧些,眉宇间英气逼人,颇有些不怒自威之感。姜郎便谨慎地回答:“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左都右都的。”
战马上的少年依然和颜悦色道:“我是崔皓尘的朋友,昨日收到王大人的飞鸽传书,知道他在此处。”
姜郎仍然没有放下警惕,沉着脸道:“我们这里没有崔皓尘。”
少年调侃道:“那你们这里,近日有没有来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女人似的汉族男人呢?”
“许凌云!说谁白嫩呢!说谁是女人呢!”刚刚爬上瞭望台的崔皓尘恼得脸都红了。
黄都尉笑道:“哈哈,你就是那个崔。。。皓尘啊,比娘。。。娘们还俊俏呢!怎的,不。。。不敢来军营呐!”
崔皓尘道:“谁说我不敢,我这就跟你们走!”说罢便从树上爬下,飞奔回驿站去拿玉箫。
黄都尉道:“慢。。。慢着!我们不能空手而归!叫那些蛮子纳。。。纳税!”
寨门开了一条缝,王九渊从那条缝里走出来。
王九渊正色道:“夜郎自古乃大晋属国,于中原各郡不同,天子尚且没有向夜郎各部纳税,敢问黄都尉以何身份前来缴税啊?!”
饶是这夜郎郡天高皇帝远,听到天子二字,黄都尉还是被震住了,道:“不。。。不缴税,也该给本官接风洗尘!叫那个王。。。。王那个什么滚出来。”
王九渊道:“我就是王九渊。”
黄都尉怒道:“你。。。你屁大点的官,竟。。。。。。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