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张照片
时泠抬手摸了摸额间,那处残余着他指尖的温热,她莫名:“你推我干什么?”
祝凉头也不抬:“离太近了,热。”
“…不信。”她不气馁地凑近,“让我看看!”
祝凉故意抬手,将相机举过头顶,眼神挑衅,“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时泠这回真炸毛了。
即使身上是昂贵的礼裙和高跟鞋,也丝毫不影响她跳跃,费劲地伸着手去够男人手中的相机。
奈何祝凉个子高,无论时泠再怎么跳,也始终够不到那个高度。
她蓦地停下。
身侧叽叽喳喳闹着的人突然离开,祝凉微怔,举着相机的手一时忘了收回来。
他看着时泠走远,去而复返时手里拎了个不知从哪拿的红色塑料凳。
红黄两个色系相撞,怪滑稽的。
时泠一个人爬不上凳子,抓着祝凉的手臂借了点力,高跟鞋绊脚,她在放下塑料凳时已经脱下。
祝凉眼前被她的裙摆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依靠触觉,感觉到手里的相机被人抢走,手上的重量随之削减。
由于担心时泠站不稳而摔下来,他不敢走开。
任谁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门口看见如此一幕,多少会觉得离奇。
但放在时泠身上,好像也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祝凉看她这窘样,颇有些忍不住笑意。
她自己倒是一副丝毫不担心会被人瞧见的豁达模样。
“再不下来,一会摔跤了我可不扶你。”
温沉的男声自下而上传来。
时泠抓着相机的动作一顿,才发觉自己当下的样子确实不妥,于是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撑在他肩上,想从塑料凳上跳下来。
下一秒——
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时泠脚下踩的塑料凳裂开一道细缝。
时泠顿时绷紧肌肉,一动也不动。
她不动,祝凉更不敢动。
“祝凉。”
听起来委屈巴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祝凉维持着被她撑住的姿势,抬头看向她。
女人五官皱巴成一团,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别的。
“我真的有那么重吗?”她情绪低落,“这凳子是不是被我压坏了?”
“…不重。”鬼使神差的,祝凉问,“需要我抱你下来吗?”
出乎意料的,被上面的人拒绝:“不要。”
只是她一动,塑料凳又发出一声承受不住的“尖叫”。
上边的人没了声。
压在他左肩的重量却增加了些,祝凉无奈,“还是我抱你下来吧。”
说完也没等时泠拒绝或同意,他抬手,恰好和时泠腰肢的位置齐平。
祝凉飞速将人捞起放下,时泠的手刚搭上他脖颈瞬间就被人丢开,她愣在原地,懵懵地眨了两下眼。
祝凉揽她的腰不过两秒,不是什么很暧昧的动作,时泠却后知后觉的发觉脸颊有些发烫。
腰上的触感经久不散,一种怪异的感觉滋生。
她顾不上去查看被她踩坏的塑料凳,将手里刚抢来的相机重新塞回祝凉怀里,踩上高跟鞋转身跑开。
没一会儿就消失在祝凉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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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莓等她半天不见人影,刚要给她打电话问她人在哪,就见时泠一脸慌张地走进来,小口喘着气。
半隐在长发下的耳垂红得似在滴血。
“你做什么去了?”江莓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心,伸手替她将翘起的裙摆压下,“怎么耳朵这么红?很热?”
时泠掩饰般地用双手给脸颊扇风,“有点,暖气是不是开太足了。”
“有吗?”江莓反复确认,满脸怀疑,“我怎么不觉得啊。”
她尴尬笑笑,随口糊弄道:“可能是我比较怕热。”
宴会结束得早,时泠一刻不拖拉地拉着江莓离开宴会厅,生怕多逗留一秒,就会在某个角落遇上祝凉。
江莓社交一整个晚上,身心疲惫,此刻还被时泠拖着往前走,她娇声抱怨:“走慢一点行不行!”
时泠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
“你怎么回事啊?”江莓和她并肩,勾住她的胳膊防止她忽然提速,“刚出去一趟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我都看见你好几次到处乱瞟了,找谁呢?去上个洗手间中邪了啊?”
时泠心一跳,“哪有!”
“你不会是在外面碰见刚才摸你手的那个死男人了吧?你是不是又被他……唔!”
“停停停!”时泠抬手去捂她的嘴,“你想点我好行不行!”
江莓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的手扒拉开,“行行行!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别对我动手动脚,妆都给你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