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倾
而喻。
扈大娘轻哼一声,转头继续说了起来。
“我们还打趣来着,诚王府这下可又名响京畿了。那两日,京里各个排的上名号的大夫,连连往诚王府跑。都一个诊断,‘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安静喝茶的遐观这才惊讶问出声。
扈大娘含在口中的茶水一滞,想起去年红粉街的一幕。
掩下复杂情绪,良久方才点头称是。
“孙大夫也去了。我私下跟他探了探口风,说脑子里有问题,心里也有问题。估摸一辈子就得那样躺着了,据说连话都说不利索。”
宋实唯不语,坐在对面小心地观察遐观的神情。
“早些年,宫里的御医也说过这个,他不听,这也是迟早的事。”
遐观抿了一口茶,缓缓出声。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宋实唯以杯挡面,心下一松。
扈大娘左瞧瞧右看看,一个心知肚明,一个故作不知。
有趣!
忍得她脸抽抽疼,“行了!今儿个我赶早买了两条鲤鱼,赶紧收拾收拾,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说着,上手驱赶两个人赶紧干活。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站起来,各自忙活起来。
几杯热茶下肚,驱散晨起残存的困意,也暖了腹。
当零星几缕日头挂空时,才缓慢察觉一丝饥饿。不过好在,家里有几个厨子的好处便是,一顿饭的用时,要比一个人做更省时些。
五个人坐在正屋里,屋内烛火通明,盆中炭火炸炸作响,驱散夜晚的寒意,带来新的一年的新气象。
宋实唯举起酒杯站起来,“今日我想说个大家都知道的事。”
说着,含笑地看着坐在身侧的男子。
男子会意地站起身,牵着她的手,朝扈大娘敬酒,“我和实唯好了!”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
“我们在一起了!”
宋实唯重复道,浑然不是往日插浑打科的模样。
“你俩不是早就好了吗?”
啃着鸡腿,一嘴油的杜小二满脸不解。
对上他天真无辜的眸子,噎得宋实唯好一阵无语。
说他们之前没有?可他们住在一起。
说他们之前有?可他们是分房住。
摇了摇头,宋实唯应下,“不一样!我和他是一辈子的伴儿!”
“有什么不同吗?”
杜小二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询问陈师傅。
“啃你的腿!少废话!”
“那······好吧。”
杜小二抬头看了看宋实唯,又瞥了眼眼眶泛红的师娘,乖乖地低头继续啃腿。
“好!好事!”
自己看出来是一回事,当众听又是另一回事,扈大娘红着眼,激动地拍手。
宋实唯见她红了眼,心口一酸。
若是师傅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这样红着眼说,‘小猢狲,终于有人收了你。’
可她再也听不见了。
这般想着,她也跟着浸湿了眼睛,吸了吸鼻子。
感受到手中的力道,抬眼对上他的眼睛,良久点点头。
“我们敬你一杯,大姐!”
谢谢你。
谢谢在京畿遇见你,谢谢你对我做过的一切。
我们都会更加好得,以我说不出来由的自信笃定。
酒杯空尽,菜肴减少,热气不再。
白光退却,烛光在窗纸上闪耀,衬出几道欢笑作乐的影子。
依稀可见四个人围坐在桌前,一边打牌一边聊着近日来的趣事,逗得众人齐笑出声。
宋实唯从牌桌上退身,站在屋檐下,遥望不知何方的远处。
“师傅,我明白了!”
她在心中对着遥远的地方低语。
良久,外间的积雪带来的寒意,冷的她打颤,才轻声道,“您放心,我会好好的!”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待来人靠近,她一歪跌进对方的怀中,也不管差点吓到对方。
来人搂着她,看着远方的黑寂,温和道,“师傅会放心的。”
“我知道。”
“挑个时间带我见见师傅吧。”
“嗯?”
“我要敬他酒。”
“老头子不爱喝酒。”
“那敬茶!”
“这是个有歧义的说法,你知道的······”
“我知道!”
“知道你还······”
“我得让他老人家把你交给我。”
“我是你的。”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