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唉你们听说了吗？张一程和温然好像闹掰了。”丽丽的这一句惊天八卦呛得一旁吃米线的沈丘羽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

“你说什么呢？！”宓若芸惊讶地叫道，叫完又看了看周围之后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是啊，你这消息差点让宓宓站起来了。”丘羽在一边夸张地说道，惹得两个人笑得前俯后仰。

“真的！我听崔珺说的。准没错！”

“啊？怪不得张一程最近都和李萧他们一起吃饭呢！”宓若芸说完拿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汤。

“可是……真的吗？！”丘羽激动地反复确定。

“你至于这么激动吗，搞得好像是你分手了一样。”丽丽在一旁嘲笑道。

“说什么呢你，他俩为啥啊？”

“好像是温然要选文科，然后张一程说自己已经决定了要选理科，问温然能不能一起选理科。”

“那他活该被分手！”丘羽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对啊，我这个新转来的都知道温然喜欢法律啊。”宓若芸心疼地说。

“唉！可能张一程是觉得反正温然理科也不差吧……”

丘羽在心里短暂地谴责了一会儿张一程的精明后着急忙慌地跑去二楼找叶子。这次她不是站在门口叫叶子，而是直接奔向她的座位，“去操场走一会儿吧，快点。”

“你干嘛，我马上就写好了唉，下午要交稿……”丘羽不等叶子说完就拽着叶子往外走。

“你干嘛啊，慢一点啊。”叶子被丘羽拽着跑得气喘吁吁，“什么事儿啊，我那稿子下午要交唉，明天的广播站英语角……”

“张一程分手了！”

风呼呼地往叶子的耳朵中灌，她愣在原地看着逆风而站着的沈丘羽。

过了许久，风将叶子的答案送到丘羽的耳边，“关我什么事啊？”

迎着风，眼角的泪水随着风飞往身后，她站着不语。

要是说起张一程，应该说那一个个彻夜不眠的夜晚，说那些走在他们俩身后的酸涩别扭，说那一眼就能从人群中认出他的惊喜和不被看到的酸楚。

可是在她熬过去这所有之后，她却脱口而出一句：关我什么事啊。

“对不起叶子……”丘羽伸手拉住她的手低声说。

“丘羽，认识你这么久，你知道我最喜欢你身上的那个点吗？”

“什么啊？”

“就是你可以轻轻松松给所有的人和事物排序，比如在你家，你最喜欢奶奶，再下来是你爸爸。再比如说，青柠味的薯片和原味薯片之间，你能毫不犹豫地选出当下你最喜欢的那一种。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我却完全做不到，在选青柠的时候，我总是会问自己你真的不喜欢原味吗，所以最后不管拿了哪一个口味，我都不会开心。”

“你知道吗，上学期我经常会为了张一程失眠，彻夜彻夜的睡不着。”叶子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这让丘羽羞愧不已，在最好的朋友这么艰难的时刻，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

“走到学校里，我总是不自觉地寻找他的背影，忍不住在来找你的时候往教室里多瞅一眼……”叶子坐在绿茵场上抬头看着天空，一群白鸽从远处盘旋而来，从她们头顶转一个圈之后轻盈地滑进身后的栾树从之中。

“你看我上学期的成绩，我真的不敢耗着也实在耗不起。今年过年回了一趟老家之后，我才轻松了一点。所以这学期我都很少来你们班来找你了。我不想拿自己的成绩和前程和他赌，到头来赌的不过一个虚无缥缈的感觉而已。”

“丘羽，你听完是不是觉得我特没种啊。”叶子无奈笑了笑。

“叶子，对不起。”丘羽没有回答叶子，只是将自己的脸埋进叶子身后的头发之中，“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只是叶子，一些难熬的瞬间，我希望你可以想起我并且毫不犹豫地麻烦我。”

叶子笑着看了眼丘羽，“你干嘛？我现在一心要和你一起考北京！这是我剩下这几年里唯一的目标了。”

那群白鸽突然从身后惊起，群起而上，消失在湛蓝的天空和高耸大楼之间的缝隙中。

“那你呢？”

丘羽不需要问也知道叶子在问什么，只是她不知怎么开口。

“你对越洋，到底有没有感觉？”叶子轻松地问出丘羽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你觉得呢？或者你觉得我对越洋是什么感觉？”

“反正我知道越洋没你是很难活下去。”叶子笑着说道，“你别看他一天没心没肺的，对你他可从来都不马虎。”

丘羽听完叶子的话，心像是浮在云朵上一般轻盈飘逸，不自觉地抖弄伸开的两条腿，两只脚尖轻轻撞击在一起。

“那你呢？”

“我当然是希望可以保持现状直至高考结束了。”丘羽说完嘴角上扬看了眼叶子，眼角流露着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