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和猪狗无异,都香。
午辛收起了琴,本来只打算弹奏几下练练手,没想到自己竟弹了思乡曲,更没想到还唤起了某位齐国人的乡愁。
她原想借红楼在此处的人脉打探卫国王庭的消息。
红楼的女子分布于各国,大都以妓院为依傍,来获取各地的消息,因此午辛初来卫地便想寻找楼内之人,却不曾想卫国竟无烟花柳巷,这倒是令她犯了难,只好在茶馆喝了几口茶,径直回了客栈。
“何来故园情,唯见月落夜。”南乔喃喃着关了窗。
她从妆奁里拿出一小盒药膏,在指关节处反复搽着,冰凉的膏体舒缓了皮肉的疼痛,明明伤口早已经结痂脱落了。
几日前,午辛去齐皇后殿中请安时,正巧碰上齐伯乾,齐皇后便留了两人一起用饭。
因为此前斩首三人之事,两人心中已有隔阂,但碍于母亲情面,还是一同坐了下来。
席间三人不语,齐皇后知道二人的不愉快,另起了话头:“乾儿,我听闻卫国这几日广邀诸国公子参加宴会,”表面上说是邀请各国的王孙前去欣赏灯会,实则是卫君独女已然成年,借着宴会的由头挑选适宜的夫婿罢了,卫国与齐国本就有着一层血亲关系,齐皇后心里自然是希望亲上加亲,“耳闻公主是位可人,后年你便要行冠礼,尚可先行定下这门亲事。”
齐伯乾不语,午辛更是自顾用饭。
他吃了几口,索性停了筷,看了一眼午辛,正色说道:“儿子与卫国公主素未谋面,人品、心性、样貌一概不知,贸然就要与之结亲,恐非是良缘。”
“这叫什么话,旭阳是你姑母的女儿,况且卫地的儿女最是依礼,人品、心性和样貌定然是无可挑剔的。”
“婚姻大事,母亲一味想着是自家的女眷,不问问儿子是否属意?”
“那你是否属意?”
两人拉下了脸来,语气也重了不少,午辛放下碗筷,想要先行离开这个母子纷争之地。
齐伯乾没有直接回答,一把拉回午辛:“儿子心有所属,还望母亲成全。”
“不行!”
齐皇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震惊之余才发现自己失态。
午辛也是一脸惊讶,她知道齐伯乾对自己有意,但从未想过他会当着齐皇后的面表露心迹,她尴尬地僵立在二人中间。
母亲几乎从未如此果决地否定过自己,齐伯乾也是怒气上头,反问道:“为何不可?有何不可?”
齐皇后一时语塞,无法说出个所以然,别过头不予理会。
屋内的争吵实属吓坏了外面的一众小侍,季姑姑听着里屋的动静,找准时机进去。
“殿下,宫里的小侍说是有要事呈报,正在殿外候着。”
齐伯乾顺着季姑姑给的台阶下了,松开了午辛,快步出了寝殿。
桌上的茶凉透了,季姑姑重新沏了一壶菊花茶,斟了两盏,劝慰道:“您喝口茶消消气。”
几口温茶下肚,齐皇后堵在胸口的气逐渐顺了下去,相较儿子的顶撞,齐皇后更气的是自己的有口难言。
乾儿怎么偏偏看上了乔儿,那是万万不可的事。
午辛无言坐在一旁,心里琢磨着母亲会如何安排。
难不成真要自己嫁于齐伯乾?
随即便是一声自嘲,自己是什么身份,北齐如何能允许一介无名之辈作为国家将来的主母,真是异想天开,自己早已厌倦了被他当作一把刀,恨不得和他不相往来。
季姑姑和小侍们收拾了碗筷,匆匆退下。
齐皇后牵着午辛,同坐上了木榻,榻上的方桌上燃着香,烟雾平缓地向上腾起。
午辛觉察道齐皇后几欲开口,却是犹豫了数次,于是乎,她先开了口:“孩儿与殿下一同长大,早已将其视为自己的嫡亲兄长,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情。”
齐皇后像是轻轻舒了一口气,追问道:“乾儿对你的心思,你可知晓?”
午辛垂下眼,故作委屈:“孩儿一直以为殿下的关心爱护原是出于兄长对小妹的情谊,孩儿也是今日才知道殿下对我......”
看着眼前的孩子眼神晶莹,齐皇后心中生了愧疚,托住午辛的双手,自责道:“怪母亲没能给你公主的身份,若我当初断然立你为公主,乾儿或许不会生出如今的心思,”齐皇后叹了一口气,“身为公主,往往身不由己,自古便是如此,正是如此,母亲才将你藏了起来,乔儿,你可曾怪过我?”
腾起的烟雾忽的晃了一晃,午辛沉默着没有回答。
“乾儿对你有意,你可愿伴他左右?”齐皇后直截了当地问。
午辛当即否决,站起行着礼:“孩儿自请离开北齐。”
“离开?乔儿你要去何处?”话语中带着儿行千里的担忧。
“孩儿想着,暂且离开一阵,兴许殿下能忘却。”
午辛说出来自己都不信,齐伯乾的性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