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翌日，牛口率众返回部落，立刻向首领回报：“房魑部落并未向我提出交换条件，而且他们收下了我们的贺礼，并向我致谢。”

牛首首领身材颀长，盘头，长目，高鼻，宽口，竖耳，穿豹皮，听闻使者回报，便言：“若是如此，最好。我们依附于老木已有二百余日，老木首领待我等如家人，如今有幸能重返故土，告别老木也要有所表示。”

“首领，我们和老木、房魑、野土接壤，以我牛首实力最弱，在三家生存实属不易。赤羽婆一役，我族人受重创，今不足千人，能回故土实属不易。此三家中，老木虽占有广袤地域，广植黍田，但听闻田地生产愈发贫弱——”一位老者说。

牛首首领惊讶的看向年迈的智者：“请仲父明示。”

“我听老木族人私下议论，种植黍米需要在广阔的土地上焚烧草木再作耕种，土地可收获七次，而后便要离开当地前往其他土地继续焚烧耕种。我看，不久便会迁离，首领可以趁此机会向老木首领请辞，临行可赠予些许猎物以示感谢。”

“若是老木首领提出额外要求当如何？”

“……唉，可许其承诺：倘若老木遭他部所侵，我们愿意帮助老木抵御三次。”

“希望老木可以理解我们。”

上河河道蜿蜒，河水掺杂黄沙，流淌万年不见干涸，河道两岸生活大小部落数以百计，各部落或渔猎，或采集，鲜有耕种。走龙率众东行，半日路程到达距离最近部落——伍狐。伍狐部落盛产熊狮虎豹皮，数百年前伍狐部族迁徙至此，恰遇五只火狐排座于路前，因此自定名“伍狐”，长居于此。可此处甚多猛兽，伍狐部落猎兽取皮与周边各部落易货，兽患渐定，伍狐部从此安居。

走龙遣一使者并卫士十人持牛头骨进入伍狐领地，伍狐首领亲带百人出寨迎接。

“我首领遣我拜伍狐首领，是为与贵部束盟。献上我部特产——高盐，以作约。”

“我部尝为赤羽婆所迫，族人土地频为所减，幸蒙房魑高部援兵，方能有此今日，贵使所约何日束盟？我定前往。”

“九十日后。”

“贵使放心，九十日后我必至。”

如此，走龙连约八十部，乃至上河入海口鬼山时，鬼山首领遣一百兵士阻其进路，统者言：“房魑远我千里，风俗相离，束盟无可。”

走龙方要上前游说，却见对方兵士张弓提刃，剑拔弩张似要厮杀。走龙心中暗说不妙，命队伍有序后撤，于一池边高地驻扎。

左右言：“将军已出使八十部，缘何单为鬼山发愁？我等已离乡七十日，兵士亦有思乡之情，不如返回。”

“我亦知兵士已思念故土，但鬼山必须参加束盟。若联盟拒强敌，鬼山从后侵扰，盟约即会垮散，于我不利。你二人立即挑选聪慧兵士三人，绕其军，打探鬼山部落内情。”

“将军高见，属下遵命！”

走龙命兵士分四队，日夜巡逻守卫营寨以备不测。

此刻，鬼山内部正因鬼山老首领于十日前突然去世，未及时立储，群龙无首，两子一女为继承鬼山名号而暗相争斗。长子名蟾，现年十九岁，与其父治理水患频有妙计，族内颇有威望；次子名鲠，现年十七岁，孔武有力，路与猛虎，空手制服猛虎，首领甚喜其勇。长女名檀，鬼山部为南方直松部落所扰，献策以自身婚约为饵，名曰与直松部联姻，实为诱其子至部落，将其制服，挟其子得其地，人丁土地扩一倍有余。

鬼山三子皆有威名，从者各有千人，因其父突亡未曾有遗命，三子内部争斗不断，已造成百余人死伤，其母因三人不和，心力交瘁病倒榻前，现奄奄一息。而交通要道的军队则是其母利用自身威信构建的唯一一道城墙。

听闻兵士回报，走龙心中已有了打算，再次派遣兵士探索其他通道驻守兵士数量，而后依其多寡，地形险要决定如何突破。

经打探，有三条道路通往鬼山，另外两条道路驻扎人数与此处相同，走龙听罢，便令全部兵士准备一百长杆、三百火把，潜入距守军五百步的林中安插长杆，每杆挂三支火把，于深夜点燃火把，留有五十人在火把林中叫喊摇动木杆，见兵士临近便迅速撤离山中隐匿，自己则亲领余部埋伏在关口北侧，只待有兵士出关，兵车先行，步军紧随，可不费吹灰之力夺取要塞关口。

如走龙所料，守军见林中火光闪烁，又闻许多嘈杂，立即遣人回部落求援，又派出五十人持精兵利刃打探情况。

走龙见大部队走远，当即下令夺取关口，守军正在好奇远方的火光，不料黑暗中数目不详的兵车和黑压压的步军迫近，守军不战而降，外出兵士徒见火把不见人影，心知受骗，立刻回兵，却被阻在关口，木栅、高台上满是陌生面孔，此五十人也没了斗志缴械投降。

骏从原赤羽婆部落的族人中选拔六十余人，报以首领，再经首领选任，终有五十人受到重用。燮也在平日的练兵中提拔良才三十人，房魑部落兵士扩充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