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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紧,到底还是松手去饮茶。
“今日我来,便是有事相求,初心可愿听我说是何事?”茶微微烫舌尖,但却满口盈香,茶味淡而不薄。
她仍然在泡茶,一道一段地出茶,茶水的茶色渐重。
“涟涟,不必拘谨,你说,我洗耳恭听。”
她说完,有转头从炉子上取来热水,此刻正在冒气,似乎比先前泡茶用的更烫些。
我借着理衣袖的同时整理思绪,再次抬头,“此来,并非胁恩,我久居深宅,只盼家妹与郎婿平安,如果得以相助,愿倾尽所有。”
西门初心不答,只是又倒了一杯茶,这是第四道茶水,她就这样看着我,我伸手,就算是鸩酒,在这个当口,也喝得。
“涟涟,不必担心,老五如今早就利欲熏心,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宛晶晶一事,原本想给他些警告,没想到,他居然釜底抽薪,不过,注定他是败者。
这事儿势必会有流血和牺牲,我不能保证他们二人都给你带回来,但我可以担保,最少带一个人回来。”西门初心起身,从屏风后取出一个木匣,一抽开,里面竟然躺着一枚鎏金钗子。
我不解,也许是眼神太过直白,西门初心观察太过敏锐,“这钗子是前朝冯匀女官的旧物,传闻,那时候没有女子官服,所以每每出使各国都以此钗为饰。”
我笑了笑,“不仅如此,出使的衣着都会按照他国的习俗,所以几乎每次出使都受到礼待。”
西门初心拿出钗子,稳稳地插在我的发髻间,“若涟涟能助我开女子恩科,我会以保证,没人能动沐清清。”
“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不会让她有事,毕竟,当朝,只她一个女子有官职。
不过,我答应你。女子恩科开辟之路注定艰难,我愿尽绵薄之力,听凭差遣。”原著中,女子恩科是在沐清清入主中宫后才渐渐兴办,但当中曲折并没有太多描写。
倒是提到了一个人,孟长拂登基后,沐清清在新帝和西门家的支持下开设女子恩科和国学女班。
其间,季家庶九女——季久鸢因一首《凉州词》破格进入国学女班。
凉州词:
山崖悬石行人危,我经满身岩土灰。
白茶未改生前色,仍欲痛饮三百杯。
这首词,其实做的并不算太好。不过,季久鸢,这分豪气难得,且,写诗的当口恰恰是魏见饮被污蔑陷害刑场处死的那天。
她出言写诗变相为好官鸣冤,百姓无不支持。此后季久鸢搏得大量民心,而新帝为了平息众怒,便提她入女学。
季久鸢借此机会,在第二年的科考中进士及第,封八品女官。
我心中盘算,魏见饮如今还在青州做官,而季久鸢,应该是在不久以后化名李酒女扮男装出入诗会。
“既然要开女子恩科,那一定要提拔女子进入官僚体系,世家女,是最好的选择,如今,我已有了人选。”我喙茶,缓缓道来。
西门初心点头表示同意,“嗯,那我就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