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客人3
重面春太~”他一手锵锵地指着自己,刚说完名字,突然狐疑地左右扭起了脑袋,“谁在那边?”
但没有等到视线的主人,这个小瘪三已经松了口气回过了脑袋,哈了一声:“lucky~你这是拖延时间?不过这样是没·用·的~只会让我更开心一点噢~?”
他抓着善子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已经握起拳头高高扬起,但伤害还没落到善子的脸上,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继续行动了。
“诶……?”金发术师眼睛里露出了漏算的慌乱,“等等、”为什么动不了。
——而善子已经把自己的头发从重面春太的手里抽了出来,理了理被攥乱的发尾,站在旁边打量着重面春太脸上的纹身了。
“您的术式是和纹身有关?”善子歪着脑袋询问,然后才啊了一声,权当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不是都跟您说了吗?请不要进入吧台后面的空间,这里面是我生得领域的范围,所有的事情都会随着我的想象展开。”
虽然是不完全的领域,善子自己能做的操控也有限,只能通过追加束缚勉强维持领域的持续和生效。
……得在两个月内把它变成完整的领域啊。
她语气平淡地推着被凝固在原地的重面春太将视角转向了刚才自己赶来的方向——也是之前咚的一声落地声的源头方向。
只见在吧台内测和善子所在的后厨走廊之间,在凝固着的重面春太面前,还倒着一个‘重面春太’,那个重面春太脸上的纹身已经被全数清空,此刻正维持着翻越吧台后自由落地的动作在地上呼呼大睡。
凝固在原地的术师眼睛里全是不能理解的惊恐:“喂?喂!我死了?喂!”
而看懂了那份‘感情’,面瘫老板娘这才啊了一声:“请不要担心,您的身体就只是睡着了而已,不会死的——您很幸运噢。”她指向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重面春太,“毕竟我的生得领域是梦境,而做梦的人察觉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入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此刻,这个叫做重面春太的术师此刻正在善子的生得领域里。
这里的规则只有一条,踏入则入睡,离开则清醒,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影响、探测内里,内里也无法影响外界,是善子躲藏的地方……也是她的梦。
而在她的想象世界里。
他当然动不了了——如果善子不允许对方行动的话。
*
被蜘蛛缠上了丝线。
重面春太被凝固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看着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长着猫眼的假饵顶着个造型奇怪的球形天线蹲在地上,给倒地的自己绑上了红色的丝线,一边低声地开示着自己的术式。
为什么?!
她不是猎物吗?
运气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毕竟是没完全成型的领域,我为了勉强能够控制这个地方、确保它能够长时间的存续设置了很多束缚——像是直接抛弃自身攻击能力、被破坏之后几乎不能使用之类的……”她黑色的眼睛看向自己,“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的束缚就包括了绝对不可以允许、邀请、建议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进入领域,而领域也不会对任何现实中的人和物造成伤害……”
那个顶着张漂亮脸蛋的坏女人无感情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嫌他占位置似的让重面春太像是无重力一样漂浮在了半空中,往角落里推了推。
重面春太已经完全慌乱了起来——他试图叫醒自己,但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允许术师自己待在里面的领域……?
不造对敌人成任何影响的话,这个领域有什么意义可言?只是为了躲在里面吗?
那个猫眼老板娘已经擦干净了柜台内侧的污渍:“毕竟在入睡前不存在、在醒来后消失,并不能对现实造成任何影响,且只能一个人做的……就是梦嘛。”
……她到底在说什么?
他明明确认过!这个人身上根本就连一点战斗能力都没有……
重面春太惊恐地看着那个已经返回吧台边上,低头清点着自己消费额的黑发女人。
而那个弱小的猎物已经抬头看向了自己,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虽然我不能让别人进来……但是如果是他人自己要闯进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把自己说的话还了回来,“我认为责任在您这边。”
然后那个阴险的女人才啊了一声,之前的对话关系已经完全调转了过来,不听人讲话的人变成了这个猫眼女性。
“说起直播的话……最近闯入下层梦境的人也太多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掌控领域学会赶人啊。”她一边抱怨,一边推着无法动弹的自己,将重面春太推进了黑色的杂物间的门,“唔……二号回来之前先把您放在这里好了,重面春太先生。”她重复着自己的名字,“我们晚上再见吧。”
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漆黑,因为宣告了名字,被某种不可见的东西注视的感觉持续袭来,重面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