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一左一右落在地上。本来死得够惨了,身上的血肉还全都不见了,就剩一左一右两半人皮和骨头散落在地,要不是薛焉看得仔细,都没发现那是自己的爹娘。
“娘啊!爹!”
薛焉扑通一声跪在人皮和骨头前,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什么。
若他们还活着,她会怨恨他们将她送去药堂,怨恨他们在粥里下蒙汗药。可他们死了,死的如此凄惨诡异,那满腔的怨气便只能化为悲痛,随着眼泪滚滚落下。
薛焉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伴着她的哭声,周围车上滚出来好些个姑娘,皆是逃出来的药炉。因被父母亲人藏在草席泔水桶等地方逃过一劫,被薛焉吵醒后从车上滚下来,先是满脸茫然随后跟她一样跪在父母面前痛哭。
嘤嘤嘤的哭声搅合的人头疼。
宋酒长剑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惊得众姑娘抬头。
“有一伙人正在屠城,你们再哭下去,哭到他们折返回来,谁都跑不了!”
“跑!”宋酒低吼:“快跑!”
桃姑娘率先响应号召,拉着薛焉就往旁侧山林跑。
宋酒紧随其后,提起长剑就追上。
有三人做领头,大部分姑娘都抹掉眼泪,踉跄跟上,少数还在哭的也边哭边站起来,脸上虽有犹豫,目光已追向宋酒等人。
却还是晚了。
在距离山林仅有十几步远时,哒哒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一群黑衣人骑着与他们相得益彰的骏黑大马从城内狂奔而来,浓重的血腥味从他们身上散开,被风一卷,如阴霾笼在正狂奔逃跑的众药炉身上。
被娇养在温室的花朵哪经得起这般气势压迫,已经奔逃的双腿虚软,没跑的直接就瘫坐在地,呆愣愣看着人与马冲向自己。
利刃入体,温热的鲜血随惨叫一并侵入空气。
先是在原地哭的被杀掉,随后是跑的慢的,再然后轮到更前面的。
黑衣人似乎是专门干杀人买卖的,动作干净利落招招致命,哪怕面对一群妩媚动人哭得楚楚可怜的姑娘家也毫不留情,一刀一个很快就杀到宋酒身后。
“救命!”
宋酒听到身后的呼喊。
那声音几乎是贴在她耳朵边的,被杀之人与她只有几步之遥。
不等她回身去救,刀锋就已刺入身后姑娘的胸膛上,鲜血从她胸口处喷溅出来,宋酒离得近有几滴就落在她侧边脸颊上,她把剑一放,双手运气一左一右各拍在薛焉和桃姑娘后腰上,将她们猛地推向林间。
“快跑!别管我!”
“酒儿——!”
身后是薛焉着急的呼喊。
宋酒挽剑回旋,铛地一声抵住劈来的长刀。
追来的黑衣人高大魁梧,长袍散开,整个人如高山压下,连同他手里的刀也下了狠劲,普一接触就让宋酒虎口发麻,手臂略微被压下一些。
但也仅限于此。
在那黑衣人眼中露出笑意,为自己又将杀死一个人而兴奋时,被他压下的宋酒振臂一抬,整个人腾空翻转,一步就从黑衣人面前落在他身后,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手中匕首飞出,劈山裂玉般刺入他后颈。
匕首穿颈而过,连带黑衣人高大身躯轰然倒地。
这应是此番行动中第一死去的黑衣人,死的快速,死的突然,以至于他的同伴有那么一瞬的愣神,教手下的猎物又往前跑了几步。
不过经过方才那番杀戮,还活着的人不多了。
在他们默契的对视下,有两三人去追余下的姑娘们,其余人等全部向宋酒逼近。
同伴的死历历在目,这些黑衣人不再鲁莽上前,而是行合围之势打算一起出手。
宋酒可不会给他们机会,不待他们持刀砍来,她的剑就冲着其中一个气息稍弱的人砸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笨重的剑又不似轻剑迅猛利落,还未砸到人身上,掀起的风就先吹动衣摆,暴露行踪。
那黑衣人轻巧躲开,趁着宋酒被剑牵引无法调转之时,扬起刀就往她身上劈。
同时,其他黑衣人也认为这是个机会,不约而同出招。
十数把刀齐齐砍下,刀身淬满灵力,刀锋未落在皮肉上,挥出的刀光就如冰棱催发阵阵寒意,往人身上割。
换做他人,这般密集的攻击下绝无生路。
宋酒却不慌不忙地收剑回旋,折腰扭转,带动长剑就地横扫。她这剑经由锈迹覆盖,不单变宽变厚也比先前长了许多,所以才会被人误会是棍子。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抡起的弧度形成阻隔,把刀光尽数阻拦在外。
而宋酒的剑也远比一般的剑重上许多,她自己握在手里都有种难以控制之感,一旦横扫,便犹如巨龙入海,将那拦路的刀撞得齐齐震颤。
黑衣众完全没料到眼前这位看起来瘦弱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