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吗别别碰我啊!
陈荃满是疑惑:“倭岛之地也是奇怪,为何要走私我们的铜铁币?我记得有人说过,那边的岛上可是有着不少的金银铜的矿藏。”
彭成忍着干渴,提着嗓子解释:“小地小国之币不说能否流通于世,就铸币这事对周围的夷倭岛来说,是首当的难事。他们也曾尝试过烧制自己的钱币,可耗时耗力后产出的质量依旧太差。且他们各自境土内的生产力低下,本土钱币难以兑换到足够的货物,只得弃用本土之币换用能购得商品的大宋之币。”
陈荃撇嘴:“有矿藏都用不起来?果真是暴殄天物了。”
彭成已不耐讲话,伸了手向陈荃身上摸去。
“诶,诶你干吗?别别碰我啊!”陈荃舞着手驱赶他。
彭成皱着眉:“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给车夫。”
陈荃哈哈而笑,附耳同他说:“我说呢。这老汉忒凶,我上车时不给钱他就不肯驾车,扬言要将我们抛在这荒郊野外。当时我身上也没几个子,搜遍你全身,你居然毫无反应。凑起的几十文铜钱才堪堪叫他满意。要不是顾忌着被他吓晕的你,我才不愿忍他惯他这坐地起价的毛病。”
彭成见自己被嘲笑,也不想辩解:“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委屈你了。我没你护着可不行。暂且给我静一静罢,我已是口渴难耐。”
回到城中,彭成上茶铺连喝了三盏热茶汤,这才真正的缓了过来。
他不由得夸赞起陈荃来:“你倒是经得起起苦,昨日的凉水冷饼,也没能搅坏你的肠胃。”
陈荃一面“哧呼哧呼”地享受着汤水,一面说着:“我们侍卫稍长成些便离开亲人去当差,不似征兵般被短吃穿已是幸事,如何能期望像普通民庶似的总有家人在归家时整治好热水热饭?不过,如今我也不怕同你说,郡王夫妇同意要将他们的大女使卷丹许给我呢。”
彭成笑了:“那你归杭后,便有自己的家了。”他自以为是独身寡人在心里头抱憾着,却也不愿出言扫了共事之友的兴。
陈荃满面憧憬:“我们老老实实干满两三年,不心高想着去立功置宅置府,盼求安一家过些安生的日子应不是难事。”
二人回家烧水清洁休整,准备攒足了气力迎接第二日的挑战。
彭成在脱衣擦身时摸见腰间,坏了,金秀秀送的置放着水晶笔架的荷包不见了!
他匆匆穿回上衣,在宅院里里外外地搜寻了三番,才笃定荷包是真遗失了。
陈荃此时早已安然入睡。
彭成自责着,难道真是天意,就连念想也不留些给他么?
他又是一夜难眠,快天亮时才得了几分睡意,以至于日上三竿时他要被陈荃摇醒:“快起来,我们再不去弄点吃食果腹,晚些时候你别又像病娇娘般要我照应着。”
彭成似被抽走了身上所有的筋骨,终表露出他压抑许久的情感:“昨日我心上人给我的荷包丢了。我自来到泉府起,日日盼着斩断心中情丝。如今真遗失了,却是心中更无寄托,不知自己所度的是何日。我知父母生养我一场,为孝不可弃命。可是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诺,昨日你昏睡在车上时我见它松落在地上,拾捡起来一时忘了还给你。”陈荃递给他一个荷包。
彭成起身去接,却是没拿稳,眼睁睁地看着那荷包掉落在地,发出一丝闷声。
他从床上跃起将其拾捡起来探查,里头的笔架果真碎了。
失而复得,却又破裂成两半。不过无妨,他晃了晃“啷啷”作响的荷包,又将它置放在被窝中。
晚些回来,拿漆胶上就好了。不完美,可至少念想仍在。
彭成有些发臊:“我方才失态了。”
陈荃也觉得尴尬,仍是给了台阶下:“嗨,这算什么。又不是出家修行之人,有些儿女情长也是自然。金家那女子想必,是一个很好的小娘子罢。”
彭成掏心窝地道:“那是自然。以她的才智,若不是女子身,郡王遣她行事怕是比我要强上不少。”
陈荃不信:“呵呵,怎么可能。就是我们家夫人,奉直大夫的亲孙女,也不敢说出比男子强的话。女子能执掌内宅之务已是不错,如何能管来外头的事?我想起来了,去年你家遭贼那日,那金家小娘子遇血斗面不改色。如此怪异,怕私底下不会是个夜叉吧?”
“走走走。”他不想再细道。
陈荃确深陷此话题:“那可有你好受的。不像我们夫人身边的卷丹,怕是寻常仕人之女都比不过。妇容女红,无一不善。我偶有同她说过两句话,她惜字如金不肯多言,堪当小娘子的典范。”
彭成不喜听他捧一踩一,特意带他去了最近的捞面干铺。
他假装饶有兴趣地追问他:“还有呢?”“还有呢?”一边又是哧溜溜地尽可能快速地吞咽着粉面。
陈荃还真未曾试过这道吃食,未曾去注意话语间碗中的面干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