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郎中
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已有些哽咽。
季卿尘赶紧打断她:“都别自责了,谁的错也不是,是吴尹书那疯子的问题。”
傅卿尘也赶紧转移话题:“采娘,你们在私宅都发生了什么,具体说给我们听听?”
采娘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才开始将昨日之事事无巨细的讲述给二人。
待采娘讲完,傅微明走上前来,也不说话,只是板着个脸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两肩,又抬起她的两只胳膊轻轻转了转,低声问道:“胳膊还有疼痛的感觉吗?”
采娘一脸窘迫,结结巴巴道:“没有了……早就不疼了。”
傅微明又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仔细观察她的脸颊,几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摸索。
他指尖冰凉,微微的触感让采娘两颊通红,她瞪着两只大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好,只好努力的看着天空。
一只海鸥从他们头顶飞过,“嘎嘎”的叫了两声。
季卿尘将头凑过来,疑惑道:“你们……在干什么?如果是查看伤情的话,貌似……我才是郎中?”
傅微明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好像有点……太暧昧了?
他迅速将手收回,握成拳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两声:“我之前在军营,经常卸人胳膊,有些经验,所以帮你看看。”
“嗯……你恢复的挺好,没什么问题。”
他一副随意的样子,淡淡说道,但他不知道,他那红透了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季卿尘努力忍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这方面你确实经验比我丰富。”
傅微明狠狠瞪了他一眼,季卿尘很委屈,他分明在帮他!
采娘两颊更红了,她连忙转向季卿尘,询问他昨天的遭遇。
“季先生,听吴尹书说,你被吴大人关起来了,后来你又是怎么脱困的?”
季卿尘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别提了,我昨天可惨了!”
“那吴尹书在我给他小娘开的保胎药里不知下了些什么,那小娘喝了后,不久就小产了。吴大人自然动怒,立刻就要将我活煮了,你们不知道!那阵仗,锅都架起来了!”
他讲的夸张,采娘听的心惊胆战,傅微明却抬腿往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讲重点。”
季卿尘一扭腰,躲过傅卿尘的脚,继续说道:“还好我之前打听到一些秘辛,原来吴尹书他根本不是吴大人亲生的!吴大人他那方面好像不太行,越不行,他就越想要证明自己,然后……”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以启齿:“总之就是他在那方便有些怪癖,然后,吴尹书她娘为了自己在吴宅的地位,就和别人私通,生了吴尹书,但被吴老爷发现了。”
“你们想啊,这种事他能忍吗?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奇耻大辱啊!又何况他本来就在意这些,所以他就想要杀了吴尹书母子,报怨雪耻。”
“然而!此事竟颇为离奇曲折,根本想不到啊……”
季卿尘正欲发挥,却不小心瞥见傅微明看他的眼神正变得越来越危险,于是赶紧打住,又把话头拉了回来:“吴尹书这厮是真的狠,他竟手刃了他的亲母,以向吴大人表忠心。吴大人考虑到若他膝下无子,怕是无法和其它几房争夺家产,便只好先留了吴尹书一条命,对外宣称他母亲病死。”
“吴尹书自然不能让吴大人再有其它子嗣,当然吴大人这么多年,虽十分努力,也确实再无所出。这小娘是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个,还是吴尹书自己不慎搞出来的。”
“当然这小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发现吴大人无子嗣之福后,转头就向吴尹书自荐了枕席。啧啧啧,总之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是怎么脱困的?”采娘问道。
季卿尘一副“这对小爷我还不是很简单吗”的样子:“自然是把吴尹书和他小娘的事儿,告诉吴大人了呗,吴大人那叫一个震怒啊,差点都晕过去!”
“然后,在他绝望之时,我又适时的提出,我对那方面的医治颇有心得。当然,他自然不会对我完全相信,但至少留了我一条命,将我关了起来。然后我就趁着夜黑风高逃出来了。”
“我一出来,就想着来找你们,感不感动!”
他激动的看向傅微明,获得一个白眼。
他又转头看向采娘,采娘勉强捧场道:“真好。”
仅得到了这两个字,季卿尘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可是立刻!马上!家也没回的就来找他们了!
都是些什么凉情薄性之人啊!